他嘴裡吃著招兒喂來的喝粥,內心胡思亂想著,亂得短長。
一聽這話趙氏就不肯意了,隔著炕桌就拍他一巴掌,道:“我偏?莫非你不偏?”
因為是農忙之際,倒是煮得挺黏稠,雖不是插了筷子不倒,但也比平常時候稀湯寡水的強多了。
“可你瞧瞧他鬨了多久?昨兒一場又是一百多文冇了,你要在地裡累多久才氣賺來這一百多文!老邁前兒又要走了兩百文,說是同窗家裡有人過壽,客歲剛鬨了災,稅子不見免一星半點,反而又減輕了。這目睹老邁說要送俊纔去鎮上讀書,又是一筆錢的花消,你有多少家底經得起這麼折騰!”
“我爹上地裡去了,說是先乾一會兒,等吃早餐時就歸。”
招兒頓時笑得更高興了,拿了個玉米餅子塞給他:“快吃,中午姐給你燉雞蛋吃。”
他當然曉得婆娘在惱甚,狗兒這孩子實在太不懂事了,老邁是欠了老二一條命,可薛家就如許的家道,天然要緊著出息的供。
招兒是七歲來薛家的,那會兒狗子才五歲。小孩子尿炕是很莫名其妙的,明顯好久冇尿過了,也不知是睡前喝多了水還是如何,他竟然尿炕了。
正說著,四房的屋門翻開了,薛青槐從內裡走了出來。
和夢裡一模一樣。
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先把門翻開,早就煩躁難安的黑子,唰的一下就鑽了出去。招兒也跟著走出房門,見黑子急搓搓地跑出院門外去撒尿,發笑地搖了點頭。
薛家的女人雖是也下地,但那都是農忙的時候,再說了女人就那麼點兒力量,能幫甚麼忙。幸虧薛家這三個男人都是地裡一把妙手,實在忙不過來,費錢雇了長工來幫手做幾天,倒也不消憂愁地裡的活兒乾不完。
趙氏手裡抱著件舊衣裳縫著,一麵說道:“讓我說你就喜好慣著那小東西,你心疼他,他可不心疼你。咱家的錢也不是大河裡飄來的,就因為貳內心不肯意就病給一家子人看,鬨騰了一場又一場,這是要把家裡給折騰翻天呐。”
內心想著事,他伸手去接碗,這才發明本身連端碗的力量都冇有。幸虧招兒眼明手快一把將碗接住了,纔沒灑了他一身。
是薛青山。
“昨兒夜裡又發了熱,後半夜才略微好了些。”招兒獵奇地四周看了看,問道:“如何三叔不在?”
招兒這纔有了餘暇能夠四周倒騰弄些銀錢,不過她是個做人做事看知己的人,閒暇之餘也會幫些力所能及的。至於像孫氏那樣拿話擠兌她的,她的利嘴也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