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薛老爺子瞧不起本身的孫子,而是狗兒這孩子實在和俊纔沒得比,也比不了。好強是好的,可總也要看看環境。
大伯母楊氏自誇男人是個童生,在家中格外高人一等,自打薛青山考中童生後,就再也不沾手家務活了。關頭是趙氏也向著她,旁人倒是不好多做質疑。
薛老爺子連連砸了好幾下嘴,臉上的溝壑更深了:“你這老婆子也是,你就不想想這事若讓外人曉得了,咱在村裡還能有臉?”
招兒這纔有了餘暇能夠四周倒騰弄些銀錢,不過她是個做人做事看知己的人,閒暇之餘也會幫些力所能及的。至於像孫氏那樣拿話擠兌她的,她的利嘴也不饒人。
早餐是二米粥,所謂二米粥也就是兩種米煮出來的粥。餘慶村這處所不產稻米,隻產小麥、高粱、黍米、玉米之類的作物。農戶人家雖是都種小麥,但極少會拿來平常做自家吃,都是賣了換其他糧食來吃。
薛狗子最討厭的就是招兒這點,在他麵前總喜好說些不著調的話。要曉得跟著年紀漸漸大了,男娃子們都是要臉的,哪能還情願聽人提這類事,特彆狗子生性便多思敏感。可今兒不知如何,他竟不感覺惱,隻感覺有些赧然。
就在這時,有人上門了。
她是拿他當小孩子哄呢,狗子俄然有了這類認知。
內心想著事,他伸手去接碗,這才發明本身連端碗的力量都冇有。幸虧招兒眼明手快一把將碗接住了,纔沒灑了他一身。
薛老爺子五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皮膚是鄉間人久經暴曬的黑紅色。他穿一身深藍色粗布衣褲,盤膝坐在炕頭上,正啪嗒啪嗒的抽著旱菸。
“這類粗活哪能你們兩個小丫頭乾,你們去乾彆的,四叔來打水就是。”
招兒和桃兒也冇回絕,一個去灶房裡幫娘做飯,一個則拿了盆子舀水洗漱。
看似倒是公允公道,可實際上如何內裡人都曉得。
趙氏手裡抱著件舊衣裳縫著,一麵說道:“讓我說你就喜好慣著那小東西,你心疼他,他可不心疼你。咱家的錢也不是大河裡飄來的,就因為貳內心不肯意就病給一家子人看,鬨騰了一場又一場,這是要把家裡給折騰翻天呐。”
他當然曉得婆娘在惱甚,狗兒這孩子實在太不懂事了,老邁是欠了老二一條命,可薛家就如許的家道,天然要緊著出息的供。
實在昨晚被燒得迷含混糊中,薛狗子想了好久,他想不通本身現在到底是薛狗子,還是薛庭儴,阿誰夢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纔會做了這麼一場怪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