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聲音降落，似是無窮感慨，忽而又轉為昂揚，非常激憤：“世人皆重名利，又易被假象所利誘，殊不知是那清河學館是使了投機取巧之法。那館主高有誌仗著和胡縣令是乾親，趨炎附勢於他，朝廷撥到縣中攙扶本地社學、村塾的銀兩俱都流入清河學館，兩人坑壑一氣，中飽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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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武哥，你還是看著些路吧，這段路不平，莫把我們都帶進溝裡了。”
陳老闆走出去看了看，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招兒：“攤上如許一個女子，也算是你小子有福分。”
他忍不住重申了下：“我也是為你好，免得被村裡人瞥見了說三道四的。”他眼睛冇有敢去看她，而是盯著一旁的地上，理直氣壯中又帶著幾用心虛。
頓了一下，他又說：“我聽招兒說想送你去清河學館，與其花大代價去那種處所，我倒是建議你不如去清遠學館。”
“小子還未退學，談何功名？再說了，朝廷向來正視選納人才，若真是有才之輩，想必那胡縣令也不敢過量禁止。”
不但如此，他還曉得招兒隻是拿對方當弟弟看，並冇有想與對方結婚的意義。
“看不出你小子倒是誌氣高。好，既然你敢去，是時我定幫你舉薦一二，我那位同窗雖為人呆板木訥，不善言辭，學問倒是一等一的好。不敢說教個舉人進士，一個秀才倒是冇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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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這麼乾了，同時道：“好好好，你說得都對，我都聽你的。”
薑武比招兒大兩歲，卻一向不娶, 若不是招兒是他童養媳的身份，估計薑家人早就上門提親了。
她和陳老闆籌議了，借用這處所清算衣裳。之前招兒看過那些衣裳，都是舊衣，既然想贏利，東西賣相不好可不可，以是她明天來首要就是乾這活兒。
平時都能心無旁騖，今兒倒好，他老是成心偶然去看她。
薛庭儴抄書的屋子就在這院子裡，剛好那扇大窗正臨著院子，以是招兒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眼底。
若說有些辨彆的，就是早餐時薛俊才碗裡比旁人多了兩個荷包蛋。
連著幾日，薛庭儴和招兒都是早出晚歸。
次日一大早，招兒和薛庭儴就出了門。
夢裡的阿誰他曾在招兒身後想過，如果當年他冇有那麼卑鄙，藉著父母之命強求，是不是招兒就不會死。
“而清遠學館的館主為人樸重，不肯與之為伍，再加上清遠學館本就對豪門後輩有頗多虐待，無了這筆銀兩補助，隻能鼓勵支撐。主持縣試的縣令都對清河學館另眼相看，連帶想退學的學童也都湧向那處。此消彼長，近些年清遠學館的名頭才垂垂式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