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明眸由淺轉濃,她朝著身側裴靜宸淺笑,“阿宸,內裡那人是平章政事韓修,亦是四年前撕毀婚盟親手抓走我父親的負心薄倖男,那日清冷寺後山我以死相逼,迫得他應下我不再膠葛,但我早推測不會如此等閒的。
長庚躬身答覆,“回爺的話,這位是平章政事韓大人,他策馬過來時,不知因何故驚了馬匹,撞上了馬車的後轅,幸得韓大人馭馬技高,及時將馬匹禦住,纔不致變成慘禍。”
在這熙攘街巷,韓修演這出驚馬撞車的戲碼,是想要逼她佳耦現身,好肯定一下她與裴靜宸是否琴瑟和鳴?除此以外,她想不到另有甚麼彆的來由。視為囊中之物的女子,俄然成為了彆人的老婆,想要確認一下這究竟,或許也能說得通的,可即便如此,他莫非就不能選彆的正大光亮的體例?
裴靜宸謹慎翼翼地扶著明萱下了馬車,舉止文雅地轉向長庚問道,“產生了何事?”
車簾被飛奔疇昔的侍女翻開,韓修第一眼瞥見的,不是明萱姣麗的容顏,而是那雙緊握交纏的雙手,正現在晨在永寧侯府門前那幕般,那如膠似漆的身影,像是重錘擊打他的心,這叛變之痛,深切骨髓,令他感覺像是被這人間拋棄,既孤傲,又彷徨。
韓修的目光諦視著半開半隙的馬車很久,心底深處悄悄有無邊的苦澀伸展,將盧氏夫人送回房後,他重回了那座能夠俯瞰到全部永寧侯府的二層小樓。
他或許從未曾想過,馬車翻倒亦是會傷到她的吧?
明萱下定了決計要讓韓修狠狠出一次血,也不客氣,指著菜單上最好最貴的菜色胡亂地點了一氣後,便昂著頭略帶著幾分挑釁目光問道,“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韓大人費了那麼大工夫請我佳耦到此,定是有話要說。”
韓修叫過跑堂,指了指相隔甚遠的一處,“揀上好的點心茶水在那邊也購置上一桌,請這幾位疇昔坐。”
裴靜宸語氣甚是輕鬆,他緩緩開口,“長庚,那你便陪著嬤嬤和幾位姐姐疇昔坐吧,如果想吃甚麼,儘管問小二要。”
明萱微頓。臉上神采凝重起來,她直視著他雙眸,“阿宸,我對那位韓大人無半分情義,亦不想為了安寧與他逶迤,本日撞車,必不是偶然不測,他若非要藉機肇事,便是想確認你我之間是否同心。你要承諾我……”
我傳聞那人手腕淩厲暴虐。行事不擇手腕,他一貫視我為己物,覺得扔撿都儘由他,現在我與你結婚,他天然是不甘心的,將來,必會想方設法難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