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本日穿了件嫣紅色暗刻萬字福軟羅做的襖子,隻在邊上素滾了一圈鑲金色的邊,上頭用柳黃翠綠竹青橘黃杏紅各色混著,繡出萱草的形狀,下身繫了藕荷色的棉裙,蓮步輕移時,能暴露裡頭檀色的裡子,這外淺內深的用色是盛京新近才行起來的。頭上並無太多珠釵,隻戴了一支嵌了上品紅寶石的八寶快意蟲草簪,既喜氣又清麗。
明萱不敢怠慢,與琳玥各自換過待客的衣裳,打扮周正了便就往安樂院去。
她轉頭看到服侍在一旁的明萱和琳玥,便笑著說,“萱姐兒和玥姐兒,還不快過來舅奶奶這邊?”
珠簾攢動,一陣細碎腳步,是輔國公夫人到了。
她臉上雖是笑著的,但內心卻有些揣揣不安。她曉得兩家乾係靠近,疇前走動得頻繁,但一時卻有些拿捏不準該如何與這幾位朱蜜斯相處。如果過分靠近了,便有些冒昧,可如果過分客氣,又顯得生分了。
朱老夫人出自輔國公府,現任的輔國公朱瑞乃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輔國公府於子嗣上頭本來就不豐茂,這幾年平輩分的骨肉嫡親又冇了好些,現在也就隻剩下他們姐弟和東平太妃三個了。老夫人正視孃家兄弟,對輔國公府來人天然格外親厚一些。
見侯夫人親身引著輔國公夫人並一眾奶奶蜜斯們進得屋中,朱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等相互都請過安行了禮,她便吃緊地拉了輔國公夫人上了熱炕,“聽錢嬤嬤說,你這幾日心口疼的弊端又犯了,今兒可如何?還疼嗎?這天寒地凍的,我又不是整生日,捎話給你讓你放心在野生著,你怎得就是不聽?”
隻信箋的落款是叫蕉娘,誰曾想到這竟然是媛姐兒的雅號?
西配房內笑聲攢動,正屋裡,朱老夫人臉上也按捺不住地歡暢,“你說上回東平王府群英會上,我們瞧中的那孩子果然操行端方?是真的?你讓子存派人去探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