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了人的丫頭不能再在內院服侍著未出閣的蜜斯,這是端方,如果充作陪房跟著蜜斯去到顏家,那也得比及蜜斯大婚以後才行。可蜜斯的婚期尚不決下,看現在情狀,兩個月怕是要等得的,離了蜜斯太久,她恐是牽腸掛肚也放不下的。
明萱聽了這話,便曉得雪素是情願跟何貴的。
明萱心中歡樂,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她此生乍醒,便一向由這兩個丫頭陪著,雖是主仆,卻有姐妹的情義。
明萱蒼茫又後怕地搖了點頭,緩緩將那日清冷寺內韓修的惡言警告道出,她的臉上現出驚懼利誘相互交雜的神采,似是想了好久,才昂首帶著猶疑問道,“祖母,孫女兒先前傷過腦袋,三年前到底產生了何事俱都不大記得了,這兩年也無人肯在我耳邊提起這些。”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厥後韓修果然在任上接連立下好幾個功績,先帝賞識,恩寵隆盛,朝中想要招他為快婿者不知凡幾,連裴相都想要將孫女兒嫁給他,厥後天子金鑾殿上想要替他賜婚,那麼多王謝閨秀,他卻獨獨點名要了你。”
明萱抬開端,長而捲翹的睫毛撲閃。
明萱小口微張,非常驚奇,“如何會……”
朱老夫人接著說道,“你與韓修的婚期定在三年前的六月十八,當時離今上即位不過半月,皇後孃孃的冊封大典尚未停止,可婚期是一早就定下的,便就冇有變動。因皇後將出自我們家,姓韓的對今上又有從龍之功,是以那日來賓雲集,全部侯府滿滿鐺鐺滿是客人。”
朱老夫人神采微變,“他說要你等他?”
明萱見雪素臉上紅暈更盛,如同燦豔花朵鮮豔綻放,心中便是一動,她嘴角漾出明麗笑意,語音溫和地對雪素說道,“我記得你是十月初四的生辰,隻比我大了一月,現在也有十七了,是該到了婚配的時候。這會,並無甚麼外人在,你儘管與我說實話,你內心感覺何貴如何?”
她捏住明萱的手,沉聲說道,“萱姐兒,疇前怕你聽了悲傷,那些事我們府裡一個都不準在你跟前提及,既這會你問起,祖母便就原本來本都奉告你。隻是,那些事都已經疇昔了,到那等地步也不過都是大家的無法,你要承諾祖母,不要怨誰,也不要記恨誰,甚麼都不要去管,今後隻好好過日子便是。”
明萱心頭狂跳,淨蓮堂內的警告言猶在耳,至今仍令她餘驚未平,她一向心胸忐忑,驚駭與顏清燁的婚事平生變故,此時聽到韓修果然公開裡動了手腳,又氣又怒,又非常驚駭他一計未成會再生風波,做出甚麼對韓家倒黴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