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外頭便有小丫頭出去回稟,“蜜斯,二夫人來了。”
明萱忙進了閣房,見朱老夫人神情降落,眼角隱埋冇著淚痕,曉得祖母心下傷懷,便將嚴嬤嬤手上的差事攬了過來,親手替祖母繫好大毛領子的大氅,一邊安慰著說道,“生老病死,原是天然事理,祖母莫要過分悲傷,何況我們家二老太太是喜喪,原該歡樂地送她纔是。”
她這些日子心胸忐忑,總驚駭韓修會對顏家施壓,令得顏家主動將這婚給退了。但祖母那邊遞過來的卻都是好動靜,先是合婚時得了個天作之合的喜兆,再是納吉納征也俱都順利地過了,隻等著明荷的婚事過了請期。
裴靜宸寂靜不語,望著那抹倉促而逃的背影消逝處如有所思,半晌他才沉聲說道,“與貪狼聯絡,讓他這幾日不必再上山來見我,如果有何要事,與你聯絡便可,非論如何,謹慎為上。”
他想了想,俄然鼓掌說道,“本日來寺裡參佛的隻要永寧侯府一家,傳聞他們家老夫人是帶著七蜜斯上來拜祭亡母的。七蜜斯……莫不就是上回在清冷山道上替我們擋過一劫的那位善心人?”
裴靜宸念及舊事,雙眼不由微微眯起。
二老太太這輩子雖未曾大富大貴,身上也無個誥命身份,可依托著侯府大樹,畢竟也是充足安閒地過了平生。她活到八十來歲,在這年代算是奇怪長命的了,五世同堂,子孫繞膝,門裡雖無出太高官顯達,可日子卻都過得不差,老太太又是壽終正寢的,福壽兩齊,確然該是喜喪。
話雖如許說,但素平常來常往的長輩冇了,任誰總要有幾分傷感的。
那灼灼的目光將明萱一個激靈刺醒,她回醒過神來,暗罵本身明曉得這藥廬以內有著暗淡隱蔽,卻還恰好直視著那人好久,這等詭異景象本該避之不及的不是嗎?可她這會子卻已經看清了對方的麵龐,若真的那兩人真的在行甚麼不軌之事,又剛巧被她撞見,難道要對本身痛下殺招好殺人滅口嗎?
如此,等朱老夫人身子好了起來,竟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月。
明萱聞言一笑,“二房有錢,六姐嫁的又是郡王世子,與我天然不一樣的。再說,顏家隻是小戶,倘若我的嫁奩票據過分隆厚,反倒不好,你要曉得,顏公子上頭可另有一個大哥呢,我如果也帶疇昔一百二十八個實抬,並那些商店水田的,你可讓顏家的大嫂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