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宸睫毛微動,低聲說道,“倒讓顧家祖母替侄孫擔憂了,我的腿是我母親生祭那日在清冷山道上驚馬摔著的。傳聞那日顧家有位mm剛好走這山路時也受了驚嚇,倒是靜宸的不是,小廝們急著送我上來請了參徒弟給我治腿,竟來不及清算那些碎石。”
他麵有愧色,“幸得傳聞顧家mm無礙,不然靜宸便擔了大過了……”
沉寂的禪室,點著令人凝神靜氣的檀香。
了因方丈的師弟了參精通醫術,裴家大爺這些年冇少打著治病的名義出入清冷寺,求醫想必是真,另求庇護也是有的。清冷寺到底是名川大刹,來往的達官朱紫無數,倘若當今的鎮國公世子夫人當真做得過分,害死了裴家大爺,清冷寺隻要透出去一點半點,世子夫人逼死原配嫡子的名聲算是做定了的。
他是被小廝揹著出去的,腿上還綁側重重的木板,倒像是真的摔壞了腿。
這話聽起來衝動地有些毫無章法,但細心咀嚼卻大有深意在。
朱老夫人便有些心疼地說道,“這好端端的,如何就傷了腿,是在那裡摔著的,嚴峻嗎?我方纔與方丈方丈說話,聽得他說你在這裡,便想著要見你一麵,誰成想你這孩子竟還受了傷……”
朱老夫人悄悄打量著麵前一席紫衣的矜貴青年,他生得極好,端倪之間有七八成像已經往生了的永嘉郡主,但郡主極美極柔的五官在他臉上卻涓滴看不出荏弱女氣,許是因為長年臥在病榻之上,神采看起來有些慘白,但他偶爾流轉的目光中,卻有腐敗剛毅流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