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點了點頭，“這樁事原與我侯府無關，但如果不問個清楚，內心卻老是如鯁在喉，不大舒坦。方丈方丈，老身且問你，前些日子我家萱姐兒來替我取那金佛，那日裴家大爺可也到過清冷寺？”
明萱福了一身，便有小沙彌引著她至淨蓮堂。
裴靜宸衝她衰弱地一笑，“是顧家祖母，靜宸怎會健忘？”
翌日淩晨，琳玥起家便去了安樂院與朱老夫人告彆。
馬車上，明萱向雪素問道，“東西都拿好了？”
她低聲輕歎道，“當初郡主還在時，與我家嵐娘最是要好，跟我家故去了的老三媳婦也是閨中好友，郡主當時可常來我們府裡住著，好得就像是一家。郡主現在雖不在了，但我老婆子卻經常能記起她的好來，好孩子，便是為了讓你母親心安，今後也要多保重自個的身材啊！”
饒是曉得不過大半年後，這夙來疼在心尖上的外孫女便能悠長地在府中陪著她了，但臨到彆離，朱老夫人卻還是眷戀不捨，她捏住琳玥的小手，千丁寧萬叮囑著，“我曉得西邊要比盛京略暖些，但在路上可切不能隨便減了衣裳。傳聞西疆五城都有流民逃竄，假如趕上了，你若美意施善也罷，隻是必然要分外警省。”
明萱點了點頭，又問丹紅，“可與你表哥商定好了？”
沉寂的禪室，點著令人凝神靜氣的檀香。
她心中感覺猶疑，嚴嬤嬤清楚與她說過的，萱姐兒的馬車脫了轂後，那孩子善心令人將石子皆都清理過了的。裴家大爺的車倘若在前頭出事的，那山道上的石子便不成能仍舊那樣整齊，他如果在萱姐兒背麵上的山，那怎還會有驚馬摔腿的事？
他是被小廝揹著出去的，腿上還綁側重重的木板，倒像是真的摔壞了腿。
她又從披風裡取出一個布絹來，“我想著那些絞碎了的金塊到那裡都能兌獲得的，不若蜜斯稍候直接將這些交給錢三，這幾日也好讓他籌辦起來，等何貴辦好了錢莊的手續，他便好直接上路了。”
永寧侯府老夫人親身出門，這陣仗天然與上回明萱去清冷寺時分歧，光是馬車便套了三四輛，丫頭仆婦跟了一大堆，隨行的侍衛也增至二十四人。老夫人與嚴嬤嬤和緋桃坐了前頭的兩轅四匹馬車，明萱帶著雪素丹紅坐了中間那輛，其他的婆子丫頭則都坐背麵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