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兒倒是聽話,一步三轉頭地回到了玉真師太的身邊,一雙墨黑的雙眼烏溜溜地望著明萱,很有些流連忘返之意。
驀得,她的目光俄然溫和了下來,嘴角的笑意變得慈和,“我們晝兒生得那樣像皇上,隻要見過他的人,都不會思疑他的出身。何況,是誰說內侍監冇有皇上臨幸永和宮婢女月荷的記錄了?倘如有誰有疑議,便請內侍監的人將記錄取出來讓他們去查便是了,晝兒的身份確實無疑,疇前冇有大告天下,不過是為了庇護他罷了。”
師太笑著從抽屜裡取出一遝信來,遞了疇昔,“宸哥兒覺得你早到了我這處,以是便都將給你的手劄往我這裡送了,我這裡籌辦好了你要來,但遲遲不見你蹤跡,便令比丘尼出去探了一回,才曉得你一時被困住了。不過,我一向都對你很有信心,推測你這幾日老是會抽身過來的・公然,你冇有令我絕望。
建安伯梁琨與當今皇上自小一塊長大,豪情天然是深厚的,可他並不是個愚忠的人,固然內心裡不肯意看到皇上出事,可倘若皇上出了事,他也不得不要策劃將來。非論是為了周朝的好處還是他建安伯小我著想,冇有母家的晝兒,要遠比俞惠妃所出的阿誰孩子,更合適這個帝位,以是他纔會動用多年在禁宮以內的掌控權,將四年前內侍監的冊子給改了一筆。
明萱心下微微有些驚奇,皇上醉後臨幸了月荷,並冇有錄入內侍監的冊子,這是星移說的,大略也合適皇上向來的心態。
她頓了頓・又愁著眉說道,“阿宸離家十數日了,我卻一封手劄也未曾接到・也不曉得他那邊環境如何了。”
她俄然想到了韓修,他既然一向都曉得先帝在安州的那支奇兵,也早就猜到了這場戰事的意向,那麼便早該將奇兵搬回纔對,可他恰好卻要等臨南王攻進了周宮纔出城請兵,這難道也是與裴靜宸一樣的心機?可裴靜宸那樣做,不但是為了給嶽家報仇,也是為了自保,韓修那樣做,卻又是為了甚麼?
明萱想了想,便也不與師太猜來猜去,直言問道,“現在朝上由承恩侯府和定國公府的人把持朝政,皇上如果出了甚麼變故,想來他們定會擁戴俞惠妃所出的大皇子即位,那麼晝兒他……如果皇上死了,是俞惠妃的兒子登基,那麼安平王府的處境仍舊與先前普通,一絲一毫都冇有獲得竄改的,以是唯有晝兒登基,才氣竄改這一近況。而晝兒雖是皇上的宗子,可內侍監冇有記錄,他的身份很難獲得確認,縱是生了一張與皇上一模一樣的容顏,也總會給俞惠妃和定國公府以詬病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