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心中一暖,曉得裴靜宸方纔的沉默和冷酷,不過隻是因為太擔憂她罷了。他那樣在乎她,也在乎他們的孩子,當傷害到臨,情願以身相稱,萬不肯讓他們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份濃情密意,現在繚繞在她心口,讓她非常抱愧,卻又非常滿足。
馬車裡,裴靜宸麵色如同水波,波瀾不動他沉默不語,神采微凝,看起來彷彿有些活力。
當街行凶傷人,違逆犯上,不敬宗親,這些罪名可都是坐實了的,遵循周朝律法,若當真要訊斷起來,又何止是坐幾日牢,吃幾點苦,受幾天罪?
但那些禁衛軍都是成了精的,承恩侯府不好獲咎,莫非安平王府就是他們惹得起的?都隻作不知,躲得遠遠的,宮門巍然不動,底子就不給那些無足輕重的下人一絲機遇。
明萱在他身後,看不清他現在臉上的神采,但他的聲音沉甕莊嚴,帶著刀鋒般的淩厲,“盧五爺,本王的老婆是禦賜的正一品親王妃,記入了周朝皇室的宗譜玉牒,在外亦代表著天家嚴肅,便是你父親承恩侯見了她,也要施禮問安。你一個無品無銜亦無職的外男,卻敢在宮門之前眾目睽睽之下,對本王的老婆揮鞭耍狠,倘若我老婆是以吃驚,腹中的孩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盧浚性命來償。”
他朗聲對著陪侍的保護道,“此人違逆犯上,不敬宗室,拿我的金牌速速將他押去刑部大牢°,承恩侯如有貳言,讓他親身來見我。”
實在她內心很清楚,倘若再碰到不異的事,她亦是會做出一樣的反應,名譽和名譽,是這個年代壓在統統人頭上的一座大山,倘若隻要她本身倒還罷了,可她有丈夫,即將迎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想要今後聽到有人在她孩子麵前指指導點,拿著本日盧浚所指責她的罪名胡言亂語。不過,她再不會等閒地下了馬車給對方能夠直截了當傷害她的機遇,而是起首重視和庇護本身的安然。
裴靜宸如同一尊參天巨佛立在她身前,右手做出護著她的姿式,而左手則一掌控住了盧浚飛甩出來的軟鞭,他的掌心因為太用力而模糊顯出硃紅色的勒痕,乃至有淅瀝的血珠沿動手腕內側緩緩滴下來。他硬生生地截住了這一鞭,冇有讓明萱遭到一丁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