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明萱和明蕪說,“這是七姨母,這是九姨母,今後如果母親不在了,姨母便是你們最親的人,記得要聽姨母的管束,曉得了嗎?”
嚴嬤嬤趕緊過來問道,“七蜜斯無事吧?”
明萱內心頗覺驚奇,傳聞雖則常為故意人操縱,但倘若建安伯不是那樣殘暴之人,為何這些年來未曾廓清,還令這謊言越傳越烈?莫非這此中真另有甚麼隱情不成?她心中如許想,但麵上卻涓滴不顯,仍舊謹慎翼翼地藏在侯夫人身後,低眸垂首,隻敢暴露小半邊身子。
語氣裡帶著些不諳世事的天真,又彷彿有著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怯。
明萱苦衷重重地立在珠簾前。
明萱心中有些警戒起來,恐怕換衣裳換出甚麼是非來,可裙子上好大一片血跡,味道也很不好聞,不成能不去換下來的,她便轉頭望向嚴嬤嬤,剛想開口請她陪自個一道去換衣裳。
她長長歎了一聲,“現在想來,這些緣份都是必定好了的。”
外廂的門簾攢動,伴著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股寒氣從裂縫中捲入,冷風不失時機地灌了出去,令這屋中一陣深寒。
建安伯梁琨翻開了閣房的珠簾進了來,他頭上戴著紫金髮冠,身上卻還穿戴朝服,想來是剛下早朝便直奔過來的。
明萱還將來得及表態,明茹便又咳喘起來,穿戴黃襖子的小丫頭端著痰盂從裡頭鑽出來,急倉促往外趕出去想要倒掉,卻不想腳步過分倉猝被底下的椅子絆了一跤。
這時,外頭有小丫頭過來傳話,“哪位是永寧侯府的嚴嬤嬤?”
嚴嬤嬤不敢怠慢,看了眼明萱,便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