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朝堂爭鬥連接著後宅,但女子當中對朝政能有如許見地的倒是極少數,梁琨望著這個行事大膽勇敢又當真果斷的女子,心中俄然淌過淡淡的苦澀。
十月末的盛京秋意濃盛,隙開的窗縫中捲入一陣冷風,明萱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這才醒過神來。忙轉過身來,她見跑堂小二早已經退下,屋內無旁人在,便也不再坦白,坦誠本身的身份和來意。
懂端方的人家,為了表示對新婦的尊敬,在大婚之前,是不會納妾的,便是有,亦要遣送出去,更彆提有了身子的侍妾,那隻要死路一條,因為大師族迎娶有身份的媳婦,是決對不會讓庶後代生在嫡後代之前,那是大忌諱。
梁琨神情微凝,寂然說道,“事夷司出使西夏,隨行步隊當中多了十人,這件事遲早要被鬨出來,也遲早會連累到你,宸弟的病恐怕也捂不住了。
明萱沉吟半晌,俄然又問道,“我曾經聽你們爺提起過,當初在母親進門之前,世子曾經有位懷了身子的侍妾跳了水池,這件事,你可曾傳聞過?”
事夷司共有五十六人前去西夏,何貴一行共有十人,火線進一步的邸報約莫這幾日便會送到,人數上是能夠查對出來的,再者說,西夏現在固然擺出了要大戰的姿勢,但總也有人主和不主戰,韓修在西疆運營多年,西夏朝中不乏他拉攏的探子,如果此事請他幫手,想來並駁詰事。
鎮國公世子裴孝安為人庸碌有為,愛好眠花宿柳縱情聲色,對家人後代都不甚上心,隻沉淪花叢美色,幾近便要以花樓為家,這是全部盛都城都曉得之事。
他想了想,又彌補了一句說道,“裴相三朝元老,人脈廣漠,宸弟的病便是不輕易治好,遍請名醫,也一定冇有一絲轉機,鎮國公府固然是個泥潭,但有句話說,最傷害的處所纔是最安然的處所,七妹還請三思。”
長庚見明萱俄然如許問,固然感覺有些奇特,但卻還是老誠懇實地答覆,“相爺對爺向來非常冷酷,不過卻要比世子經心一些,偶爾家宴尚也會問及一下爺的飲食起居,不像世子向來不聞不問,就彷彿冇有過爺這個宗子一樣。至於其他幾房的老爺夫人,對爺多是冷視和不在乎,卻向來冇有侵犯過爺。”
他頓了頓,又彌補說道,“不過世子對二爺和其他的後代亦是一樣冷酷。”
明萱忙道,“姐夫但請直說。”
她神采倏然一變,很久對著長庚問道,“我問你,這些年來,裴相爺對你們爺如何?世子又如何?其他幾房的老爺夫人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