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說道，“我聽何貴說，那香花長在西夏深山。那邊陣勢險要，是一道天然樊籬，也正因為如此，市場人無人買賣。亦冇有官兵扼守，取藥說難也不難，說輕易卻也並不輕易。”
他眉頭微皺，接著說道，“師太說了，他已經將您身上的毒往下壓抑。如果冇有合適的藥解，也最多……最壞也就是兩條腿行動不便罷了，傷不了性命……”
長庚明白裴靜宸的性子，再說他已經問過師太，曉得爺的狀況在好轉，便也不瞞他，“爺放寬解。師太醫術高超，當年那麼重的毒都給您救返來了，這回不過是餘毒發作，何貴定能從西夏帶來香花，到時候師太對症下藥，您必會無礙的。”
好笑那楊家，為了保住楊五，竟然扯談了個楊四蜜斯暴病身亡的大話，這會兒真正的楊四蜜斯還在韓修手上，可盛都城中的人卻都隻當她已經死了！”
淩晨，白雲庵。
裴靜宸眼波微動，倒不似非常在乎，他明朗的麵龐爬上幾分清含笑意。“無礙性命已是天幸造化，這有甚麼說不得的，今後非論有甚麼話，都直說便是，冇有甚麼是必要瞞著我的，亦冇有甚麼是我冇法接管的。”
他睫毛輕動，俄然又昂首問道，“那楊家呢？楊文秉和那位楊四蜜斯設想這一出好戲，為的是甚麼我心知肚明，他們這一回偷雞不成蝕把米，倒也誤打誤撞，將我害了，楊氏她必然很歡暢吧？”
裴靜宸笑了起來，“好。”
就算保全一命，也終是份莫大遺憾。
這何貴果然也有幾分本領，在等西夏輿圖和通關文書的兩三日裡，便與那群兄弟打成了一片。這此中當然是玉符的號令，可若不是何貴有些真本事，萬不會如此的。”
長庚垂手侍立，道了聲，“好。”
千言萬語一時哽咽在喉間，不曉得該說甚麼，終究化作一縷衰弱淺笑，“你來了。”
他微頓，語氣略重了些，“說實話。不必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