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修。他坐在高大的雙轅馬車之上。麵龐冷峻地說道,“裴公子的馬車壞了啊,我看你神采不好,急需尋個大夫來瞧瞧,剛好我也是要回內城,不若如許。兩位上我的車,與我一道回城,到時我先把你們送回鎮國公府就是。”
而痛定思痛以後,才恍然大悟,本來這就是逆天的代價啊!
長庚用心沉著個臉說道,“平章政事大人日理萬機,那裡是甚麼樣的小事都能叨擾的?我記得大奶奶有個莊子就在附近,你便在此處補綴馬車。我先扶著爺去那略坐坐去。”
但讓他全然捨棄宿世摯愛的老婆,他又冇法割捨。
苦澀伸展到喉間唇角,分散開來,成為無邊苦痛。
但這類事自小到大碰到多了,他也並不計算,不過一笑而過罷了。
這時,一輛半新不舊的小車駛了過來,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滿麵歡樂地叫喚道,“是姑爺嗎?真是姑爺!我就說老遠的在那頭地步裡看著是您,公然是您!”
韓修挑了挑眉,“我是主,你是客,客人身子不舒暢,我這做仆人的難辭其咎,裴公子,我瞧你神采真的很不好,還是莫要與我推讓了,如果擔擱得久了,有些甚麼不好,我韓某擔待不起。”
他當時想得何其簡樸,因為重活過一世,曉得盧氏女是早夭之命,以是便天真地覺得,隻要明萱心上有他,必會像宿世那樣聽得進他“等我”之言,在盧氏女過世以後,在他大仇得報今後,他再迎娶她為妻,她定然也是歡樂情願的。
他的身子已然有些撐不住了,倘若真的坐了韓修的馬車,那到時候定是吊著一條命回的裴府,楊氏如果成心拖著,彆性命危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