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許生的院落,劈麵而來一派死寂。翎闕心道不妙,趕緊表示赤桐靠近查探,全部院子公然人息全無。
城嵐淡淡隧道:“想要獲得甚麼,莫非不該支出點甚麼嗎?”
狹小的房間裡,城嵐翻開手掌,青色的蠱蟲展開翅膀在許生頭頂飛舞起來,落下細細碎碎的金色光晶如夢似幻。
翎闕被許生激憤了,猛地上前敷住他和初裳的肩膀,喚了錦煬道:“此人嘴裡就冇實話!還是親眼看看才曉得真假。”
城嵐道:“我不是又給他用神通變幻一條麼?看起來和凡人並無辨彆。”
“也是不測之喜,冇想到在這兒還能碰到嵐兒尾巴,真是機遇偶合。”翎闕捏著頭髮梢走在前麵,超出大漠以後的山林荒涼寥寂,一副初冬氣象,一向到了玉暇周邊才草木富強起來。
許生認識到秘境來人,一時慌亂不知所措,抱住倒在地上不住吐血的初裳,倉猝封了她的心脈,心一橫俄然跪倒在地:“嵐女人再救我老婆一命吧!不管如何樣,她還是我的老婆,你的朋友。隻要你情願救裳兒,我情願以死贖罪!”
她微微側頭,朝著來路深深望了一眼,伸手覆住腰間埋冇起來的珍珠斛,這一次小蠱們還冇吃飽過,恐怕早就嗷嗷待哺了,“去吧。”
家?
她怕,怕城嵐每找到一條尾巴便會回想起之前的各種舊事,那些她不肯意想起的事情,她仍然不肯意讓翎闕曉得本相,哪怕一錯再錯。
那日城嵐走後,許生變健忘了初裳。初裳流散於人間的靈魂無所歸宿,整天在他們的板屋中間遊走,那夜恰好是無月之夜,她的一縷七魄跟著許生到墳塚給母親上香,俄然在墳場角削髮明一團發著綠火的形似螢火蟲的東西若隱若現。
“真是便宜阿誰初裳了,平白無端得了個長生不老!”赤桐抖著毛,跳到翎闕腳下,城嵐卻不覺得然。
城嵐的還未靠近許生,便已被他發覺,大抵是表情放空的時候萬籟俱寂,凡是有一點聲響都入心入耳。
初裳本意是暫緩幾日再分開絳珠山,冇想到回家以後明華被那前來尋仇的蜘蛛精朋友擄去,她伉儷二人聯手纔將那妖怪打退,初裳也是以身負重傷。
可她到底是個急性子,憋了冇多久還是摸索著問道:“嵐兒,你既然都情願幫初裳療傷了,為甚麼還要廢了許生的一條胳膊啊?”
許生停下腳步,頭也冇回,“你說我無私也好,無情也罷,我隻想悄悄地陪著裳兒走完這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