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甚麼對不起，冇乾係的。”沈忠和擺擺手，輕笑了一聲，“我們曉得都懂，禦史台那幫人，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整天閒著冇事兒乾，不是給陛下找點費事，就是給朝臣們添堵。”他悄悄歎了口氣，看了看在坐的世人，“我們這些人，誰冇吃過禦史的苦頭呢？”他苦笑了一下，又持續說道，“我二叔幸虧是絕壁勒馬，不再持續科舉，也不想著要入仕，不然，他如果進了禦史台，我們家但是要倒大黴了。”
“這算是我父親此生經曆的第一場大戰了。”
“這可真的是起死複生了。”薛瑞天鬆了口氣，說道，“這段時候，沈老先生在做甚麼？去看過在存亡一線的沈大爺嗎？”
“隻可惜，垂白叟常日裡獲咎了太多人，朝堂上根基冇有他看得紮眼的人，幾近每一名都被他參過幾本。”沈忠和悄悄點點頭，“像我這類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還能被他抓著參過幾次，何況彆人呢？這位垂白叟深知本身獲咎的人太多，想看到他不利的人更多，以是，就乾脆在自家府邸吊頸他殺了。至於他的家眷，女子投入教坊司為奴，男人全數發配西南邊關。”他看向梁潔雀，“聽您剛纔說的，二叔行事比這位垂白叟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他入朝為官，我們家的了局比戴家好不到哪兒去。”
“祖父……”沈忠和悄悄搖點頭，“我如果早曉得這些事兒，就要問問祖父，如果當真我父親醒不過來，他會不會悔怨甚麼的。”
“這麼狠的嗎？”
“幼年的小孩都是如許的，那些海寇傳聞也被你父親這類猖獗的行動給嚇壞了，他們感覺這個小孩瘋了，這個小孩要把他們吞噬了，以是，就拚儘儘力圍攻了你父親，把你父親的腿砍傷的，趁著你父親疼痛不已，倒在了船麵上，他們趁亂跑了。可他們也冇跑出去幾步，就被番邦商船的保護追上，一網打儘，一個活口都冇留下。”
“這倒也不是胡說八道，梁姨，沈大人說的都是究竟。”薛瑞天笑了笑，說道，“這古往今來的禦史，真正能有好了局的，彷彿也冇幾個，不是嗎？乖乖聽話、不找費事的，或答應以壽終正寢，但是……”他哼了一聲，“又有幾個能聽話的呢？沈二爺較著就不是聽話那一掛的，如果他出了甚麼事兒，必定是要連累家人的，這也不是個例，前兩年的戴禦史，也算是兩朝的老臣了，但因為在朝堂上說胡話，誹謗陛下，還是開罪放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