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似地哈哈笑起來,邊笑邊看著王姨娘輕視道:“王婉桐,你,另有你們王家全都是賤人……賤人……”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落下淚來,炎長竹也哭起來,斷續道:“我覺得再也見不到姨娘了,我好驚駭……”
將杏花措置了,王姨娘又讓王大元將焦姨娘,以及長鬆等幾個孩子帶回城裡王氏的宅子裡去。王大元曉得這是他姑姑和爹爹要和炎文貴和羅氏算賬,便上前去對焦姨娘等人說:“我姑姑讓你們跟我去城裡的宅子裡換衣裳,吃東西,你們跟我走。”
仇牧曉得他這是要給他事前說好的銀子,便指一指炎文貴等人說:“這狗官等人兄弟想如何措置,我能夠代庖。”
王姨娘麵無神采,轉臉對身邊的王永富說:“大哥,讓小廝們拖他下去,打他九十杖,一杖不準多,一杖也不準少。”
炎文貴想站起來,何如被兩個小廝死死得按住肩膀,站不起來,隻得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這小人,定是你勾搭強盜,殺了守門的官軍,放了叛軍進城。你瞧瞧你做的功德,洛州城一夕之間變成了人間天國,城中死了數萬人,這都是因為你,你這般不法,將來定會下十八層天國!”
焦姨娘固然是羅氏那邊兒的陪嫁丫頭,但王姨娘和她一貫並冇有甚麼衝突,並且這焦姨娘也誠懇,以是王姨娘不想難堪她。仍然是讓王大元把她先帶回王家的宅子裡安設先來。
王姨娘聽到他這一聲喊,眼神卻非常地浮泛,麵色也是冰冷,看不出一點兒對他的憐憫,也看不出對他另有一點兒的沉淪。相反,這一聲婉桐卻讓她想起了阿誰被拖走時,轉頭含淚喊她名字,然後說下一世還要來找她的女子。
炎文貴聽到這裡,立時神采變得慘白,盜汗從他額頭一顆顆不竭得冒出。他記起當時他命府中底下的小廝足足打了孫芸兒九十杖,九十杖啊。普通人就是挨個四五十杖也會受不住血濺當場,一命嗚呼。這麼看起來,王姨娘是明顯不肯意放過他,要為那叫孫芸兒的女子報仇了。本來,他還存著一絲幸運,以為王姨娘看在兩個孩子的麵子上,憑著些微親情能放過他。現在看起來,她對他是一絲豪情也冇有了。她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要置本身於死地,她對她的豪情明顯超越了本身。這讓他感覺很怪誕也很哀痛。
他掙紮著坐起來,聲音沉痛道:“婉桐,當時是我胡塗,是我不對,你就看在長鬆和長竹的麵子上,繞過我這一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