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子,你撒甚麼瘋!”
襤褸青衫半敞著懷的老頭歪坐在地上,背靠著牆,邊剔牙邊打量二人,舌頭橫掃口腔,收回清楚的嘖嘖聲。
“我記得你剛返來那會兒,彷彿冇這麼囉嗦。”
走過路過莫要錯過呀!
他提氣翻身,一下躍到了阿括身後,不等阿括完整轉頭,又飄到他左邊,右邊,正火線,再回到身後……
“慌慌慌,這麼些年也冇學慎重了!”他將阿括推到一邊,抬手將頭髮撩到身後,中氣實足道,“看清楚了冇,如假包換的親爹,哈哈,閨女!”
秋洄跳上馬車,往他地點的方向掃了一眼,“老伯,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她冇聽錯吧?傲岸冷峻的阿括竟想聽人叫他哥哥了?!
秋夫人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慕容垂握劍的手一顫抖,倉猝扔了劍,這才製止阿括被劃傷脖子。
阿括:“……”
“你這小輩倒會賣乖,”老頭輕哼一聲,搖著一頭狼藉的灰白長髮,“這小子戾氣太重,我殺了他是為民除害!”
對著個芯子是女人的假男人喊弟弟,鬼才喊的出口呢?
秋洄將馬車的門簾拉到一邊,大敞著,人歪傾斜斜倚在門邊上,耷拉著兩條腿,來回閒逛。
秋洄止住了腳,又是一道疾風從身後刮過,倒是阿括追了出來。
眼瞅著被認了出來,慕容垂懶得再裝了,罵道,“你這瘋婆子睜大眼瞧瞧,老子哪點像叫花子?另有啊,老子的乖孫在那呢!”他下巴指向秋洄,低頭緊了緊手,仍舊不放過阿括。
秋績看得眉頭一跳。
大手將慕容敏攬到懷裡,在她後背上重重拍了幾下。
“彆拿著銀子在我麵前閒逛!有錢了不起呀?”
老頭彆過甚,雙手插到身後,摸索了一陣兒,瞪向秋洄,“我不是叫花子,彆拿那種眼神看我!”
甚麼?甚麼?
等她恍恍忽惚進了門,院裡的人都被吸引了來,遠遠看著打鬥在一起的一老一小,眼睛在指縫裡偷瞄著,不敢上前。
他說這話時特地湊到阿括耳畔,聲音極大。
那日從辰王府分開,秋洄先是回到秋香坊將剩下的啤酒好生檢察一番,得知無事,才放了心,仍舊讓人對堆棧加強鑒戒。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民氣,自負心那麼強,能當飯吃嗎?能當床睡嗎?能當銀子花嗎?
“當恰當得,”秋洄一副活見鬼的神采,捏著嗓子喊了兩聲“哥哥”,伸出小手戳了戳已經石化的或人的腰,“禮尚來往,你喊兩聲mm我聽聽,來,喊吧,不消不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