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常的女孩子遭遇這般變故,隻怕悲傷欲絕要死要活,然後帶著親人的期盼想方設法活下去。大抵是當男孩子養的原因吧,除了那次無聲的落淚,他冇再見她哭過,更多的時候他驚駭她過分壓抑身材接受不住,可常常那未幾的安撫之語還未說出口,就被她一個又一個的詰問給堵了歸去。
牆外的陽光打出去,女孩的側臉被鍍了一層光,看起來夢幻又迷離,唯獨目光中的果斷斷交彷彿一柄利劍穿透了統統的不實在。
“聽寄父的話,一起去南楚吧,”阿括定定看著她,眉頭蹙起,幾不成聞地歎了口氣。
“小女子方纔都說過了呀,”青衣少女握緊攤在手掌的玉牌,柔聲道,“那人托我送來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塊兒銀子作酬謝,你們既不要這東西我便不客氣了,想來拿到當鋪去,應當能換很多銀子……”
固然護送她安然到達南楚是寄父交給他的任務,但現在他倒很有興趣聽一聽她的設法,畢竟一旦前去南楚,便意味著讓深陷監獄的人自生自滅,秋洄比他更有權力做出挑選。
但秋家一介商戶如何能與大曆天子對抗?
“那你下一步要如何做?”
“我們目前冇有人手,而寄父義母被關押的大牢又是重兵扼守的,你的任何行動無異於飛蛾撲火,你有冇有想過,如果連你也被抓了,秋家真的一點但願都冇了……”
緝捕秋績之子秋洄,告發者賞金千兩,緝拿送官者賞金萬兩。
“我要去西域,外祖父至今冇有回動靜,這足以申明奎克艾格勒之戰並非傳聞的那樣簡樸,小叔他不是貪恐怕死之人,我要去問問他,到底為何投降西域?”
秋家一夜之間的變故在長安城掀起了軒然大波,街頭巷尾熱議著,皇城外貼出了賞格榜。
她一手挽住黑衣少年的胳膊,二人信步往前走,偏離了人群,拐進一個偏僻的巷子。
究竟上,從那晚起她的腦袋就冇有消停過,這是他千萬冇有想到的。
麵前的女孩子是他冇見過的固執。
頭戴帷帽的青衣少女從觀榜的人群中鑽出來,走向等在一旁的黑衣少年。
“秋香坊被燒了,陸老死了,周管家也死了,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阿括,我必然要弄清楚事情的本相,給秋家平冤昭雪!”
她朝身先人招了招手,“但在分開之前,我另有一件非常首要的事要做!”
“你說的這些事理我都懂,可我不能按我爹交代的做,”秋洄側過身不看他,幽幽道,“昏君給秋家定的罪太大了,我驚駭我這一走便是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