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麼意義?”白勝舫的眼神一下子鋒利起來,死死地盯著朱攸寧,彷彿想在她身上戳出個洞穴。
朱攸寧不覺得意的道:“意義就是,隻要白老太爺還是白氏布莊的店主一天,隻要我手裡另有朱家布廠這個權力的一天,我就不會給白老太爺朱家的布。”
白勝舫與朱華廷有一樣的設法,抿了抿嘴唇,又問:“白家的貨你籌算持續斷著?”
到底是環境培養了這個孩子。朱華廷和白氏乃至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大孃舅是想發兵問罪嗎?”
“舅兄大人不必如此,有甚麼話問我便是了。”朱華廷語氣固然客氣,但也已放棄了溫軟,變的鋒利起來。
但是半晌以後,白勝舫還是還是公道的道:“闤闠是闤闠,家中是家中,闤闠上你能夠稱呼他是白老太爺,在家中你還是要叫一聲外祖父,你可明白?”
朱攸寧的話,聽的白氏眉頭舒展。
“哦?他是如何貪汙了那筆錢的?賬目上莫非冇有記錄白家的貨款?”
白勝舫的話過分直接,也過分鋒利,如果個平常的孩子怕都要被他這模樣嚇哭了。
朱攸寧轉頭看著白氏,安靜的問:“我在大雨裡追著馬車跑的時候,他何曾考慮過我是他的外孫女了?他逼迫娘再醮的時候,又何曾考慮過娘是他的女兒了?娘內心顧念父女之情,我能夠瞭解。也請娘瞭解我。”
“我不是與你來扯皮的。我們也不是頭一天熟諳,我對你朱梓晨還算是體味,福丫兒是我外甥女,我對她的體味卻未幾,我能斷言你做不出,她卻一定做不出。
她一向住在白家的內宅,並不知布廠與白氏布莊另有這等牴觸,不附和的道:“福丫兒,你如何能停了白家的貨呢?”
“他是我甚麼人?仇敵!他故意作死,我為何要攔?我冇有害他吧?也冇有誣告他吧?他本身起了不該有的心機,統統都是他咎由自取!”
朱攸寧轉頭看了白氏一眼,並未答覆。隻是當真的看著白勝舫。
白氏被女兒一番話逼問的啞口無言,眼淚當即落了下來。
“大孃舅是明白人,也是講事理的人。孫大掌櫃調撥白老太爺害我們一家,又想栽贓讒諂我,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朱攸寧看了看白勝舫那張方剛正正無甚神采的臉,曉得他是個能夠講事理的人,便直言道:“實在並非我害孫大掌櫃,而是他想使壞心害我,被我先發製人了。他覺得我看不懂賬,不識字,便將白家進貨的貨款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