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贇聽著哭聲垂垂遠了，這才鬆了鬆緊繃的肩頭，看著案前黃銅熏籠中的銀霜炭好一陣，唇畔揚起一個不甚較著的笑容。好半晌才道：“這一次，讓孫海犁和蔣煜出去。”
折騰這麼一番，如果甚麼線索都冇有，豈不是白搭工夫？何況除了這個，他們也真的找不到第二種合適的體例來為燕綏昭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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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蜜斯快醒醒，昭平坊走水了。”
薑閣老哭著便開端叩首。叩首的行動不如何實在，哭聲倒是響徹雲霄。
“……老臣服侍了世宗，又為先皇儘忠，到聖上這裡，老臣已經為了大周朝儘忠了大半輩子了。冇想到啊！老臣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死於非命不說，屍首還不得安生！竟然另有宵小之輩，冒聖上部下錦衣衛的名頭來臣的府上放火行凶，盜走小女的屍身。聖上，您必然剛要給老臣做主啊！”
孫海犁聞言，忙跪下拱手：“聖上息怒！臣也是一時偶然，臣將事情安排給了部下的蔣煜去做，冇想到蔣煜是個一根筋直性子，竟然就……還請聖上恕罪！”
朱攸寧走到門前，披好了肩頭的襖子，便將暖簾撩開排闥鑽了出去。
可聽了竇婉委宛述的一席話，走到朱攸寧麵前的時候燕管家已經想清楚了。
梆子聲一慢兩快，剛過半夜，朱攸寧正熟睡時，卻被竇婉婉推著肩膀催促著醒來。
誰知他們還冇比及動靜，都城當夜就亂了起來。
竇婉婉道：“昭平坊間隔我們這裡不遠，剛好本日吹的還是北風，火勢隨風往仁義伯府的方向來，這會子水龍局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已經趕了疇昔，燕管家也叮嚀了府裡的下人們從速撤出去。讓奴婢來奉告蜜斯一聲從速起來。”
“遵旨。”
“是啊，佛八爺的人不是說薑閣老整天去聖上跟前哭訴麼。”燕管家深思半晌，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擔憂了，佛八爺部下的人做事必然有分寸，不會讓火勢伸展開來的。”
獲得了確認的答覆，燕管家就像是吃了放心丸，整小我都鎮靜起來。
門外內侍應下，未幾時便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進到禦書房來。
竇婉婉看著朱攸寧目光亮亮，胸有成竹的模樣，當即心下安寧，快步去奉告了燕管家。
顛末這段時候的相處，燕管家現在對朱攸寧的闡發都堅信不疑，聞言心下稍定，就隻伸長了脖子盼著佛八爺處會送來好動靜。
朱攸寧見燕管家愁眉苦臉，安撫道：“您也彆太擔憂，事情到底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生長的。更何況聖上是站在伯爺這邊。您瞧著吧，不出三天前，佛八爺處就會有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