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日將《聖祖訓》當作隨身“寶書”的士大夫一族,卻還是極其鄙夷販子。
“吃茶就不必了,既然曲解已經說開,白老太爺就讓他們小伉儷見一麵吧。”
魯知府微微點頭。
此話一出,百姓們當即交頭接耳起來。
聖祖天子是苦孩子出身,也不知小時受過多少販子的磋磨,看過多少奸商的嘴臉,建國以後,對販子便極其不屑,才一千餘字的《聖祖訓》中,就有九個字特地提起販子,點明販子奸滑不講義氣,號令統統人都鄙夷之。
細心算算,昨兒的確是朱家宗族大會的日子。
朱攸寧內心也不好受,安撫的拍了拍朱華廷的手臂。
這帽子太大,他如何接受的起?
隻是白老太爺即使有再大的威風也不敢在魯知府跟前抖,思來想去,若不說出啟事,倒顯得他是在理取鬨之人了。
朱華廷不免苦笑,垂眸將女兒摟在懷裡,不想讓那些眼神傷了孩子的自負心。
看來父親並不是個純真的“書白癡”,觀他與魯知府的共同,朱攸寧倒是感覺他們是同類人。
白老太爺一口氣悶在胸腔,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憋死。
白老太爺嘴角抽了抽。
“哦?”魯知府這才緩了神采,道,“本來是一片慈父之心?雖行事不當,但也情有可原。”
現在統統人都曉得朱白氏懷了身孕,如果“偶合”小產了,豈不是大師都要思疑他?
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對“秀才作弊”的事略有耳聞,但詳細環境卻不曉得。
也難怪朱老太爺著力於培養朱華廷走宦途。
白老太爺用袖子擦汗,好輕易才憋出了一句:“您說的極是。實在老夫也不是說,因姑爺出了事,就不想讓女兒與他在一處了。隻是,他被趕出朱家以後就一向碌碌有為,讓我女兒吃了很多的苦。我是怕女兒享福,纔將她接返來的。”
小廝倉猝撒丫子跑進府裡去了。
話問到此處,白老太爺若不承諾,那就是生生抽本身的嘴巴。
白老太爺當即愣住了。
魯知府又問:“還是說,你白家再無其他待字閨中的女兒了?”
“這……您說的是。”白老太爺隻得勉強點頭。
“若真如白老太爺這般行事,這天下的伉儷,難道都要成了‘利來則聚,利儘則散’了?那豈不是與販子一樣?那裡另有同甘共苦相互攙扶之說?”
“是,是啊。”白老太爺連連點頭,“我怎會教唆女兒做不守婦道,不尊《聖祖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