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家點點頭,臉上卻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先鋪了個墊:“老爺,有動靜倒是有動靜了,隻是……隻是不是甚麼好動靜。”
他這廂躺在床上展轉反側的,擾的夫人劉氏亦是安睡不得。
“老爺,本日一早前院兒裡就發明瞭六個遍身傷痕的人,頭巾上刺有白蛛族徽,皆是鐵勒人。”
“哎——”一聲長歎,汪萼捋了捋下頜斑白稠密的髯毛。
他的確是常這般說。自從連傳國玉璽都被謝正卿掌了去,這朝上得另有個甚麼勁兒?
“哎——不去也罷。”又忿忿的歎了聲,汪萼將身子往裡一轉,想著再睡會算了。
劉氏打了一半的哈欠也嚇了歸去,大朝晨的隨便勸上一句竟也惹得老爺發一頓脾氣。她也隻得持續勸道:“老爺,不管是誰搞的鬼,您常日裡不也常說,這朝,上與不上已無甚辨彆了嗎。”
“張茂?”謝正卿眉梢微提了下,接著嘴角便淡出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去回張府送請柬的下人,本日的晚宴,依時去。”
那人胸前的衣裳已被鞭子抽爛了, 襤褸的玄色破布上可見刺眼的紅色粉末。
曹管家神采更加寬裕,若隻是失利了倒還好,可眼下怕是連底兒都給泄了。
“謝正卿如何曉得是我找人做的?”汪萼眼神張皇,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發顫。縱他與謝首輔作對已久,可明刀明槍動真格兒的倒是頭一回。怕是這回一但透露,就連慶懷王也難保住他了。
可恰好這時響起了叩門聲。
神采無波的接過貼子,謝正卿展開大略一閱,漫不經心道:“張茂本日又添了個次子,不過甚兩年發展子時業已去過了,麵子算是給過了,去回了吧。”說著,他將那貼子一合扔在了桌上。
固然玄色的衣裳不顯赤色, 但他們手上、腳上、另有胸前抽爛了的衣裳下那綻放的皮肉, 皆可見大片駭人的血跡!
“彆離是國子監丞、誥敕房舍人、監察禦史、修撰、鴻臚寺丞、京府推官……”
“是!”岑彥撿起貼子,又稟道:“對了大人,您之前叮嚀部屬調查蘇明堂贈書的官員名錄,部屬已查實除了送來褚玉苑的那本外,另有九本樣冊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