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甚麼?”謝正卿斂了悅顏,眯眸驕睨著台下。
蘇明堂抖動手指,指著擺放滿桌的那些禦賜之物:“你可知那些蜀錦與香脂,皆是後宮妃嬪所用之物!”
蘇明堂擺擺手:“你放心,杜晗昱隻是個外室所生,至今杜家都未將他認回宗譜。當年我剛落第時杜大人便各式牽頭,現在蘇家門楣比那光陰耀了多少,他一四品國子監祭酒的外生子能娶到妁兒,怎會不欣然應下?”
話甫一出口,桐氏又覺過分無稽!蹙眉道:“不對啊,皇上一向在戊京,妁兒一向在朗溪縣,麵兒都不成能見的兩小我……”話說至一半,她猛得記起女兒半夜而歸的那幾日。
桐氏連連點頭。心中忐忑她就隻蘇妁這一個女兒,怎忍將她送入後宮!傳聞宮裡那些不受寵的後妃至死都冇法再見親人一麵……
原覺得蘇妁的性子冇這麼好磨,桐氏全然未推測本身才進屋將去杜府做客的事說出,她就一口應了下來!乃至連啟事都不問。
桐氏目怔口呆。但稍作細忖後也知彆無他法,隻得含淚應下。
“出去吧。”謝正卿那沉磁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還伴著一聲奏書用力合死的動靜。
經這話點撥,桐氏恍然:“老爺,您的意義是……皇上看上我們家妁兒了?”
“大婚倒也不急,隻要這門婚事為世人所知便可。”說到這兒,蘇明堂神采篤定的對著桐氏,決然決然道:“事不宜遲,我當即修書一封。隻要杜大人認下這門婚事,我們立馬將妁兒送去杜府小住幾日!如此就算斷了宮中那位的動機。”
……
“對!若不想讓妁兒進宮,現在也唯有這條路可走了。”蘇明堂咬了咬牙齒,額間青筋隆結。“如果等皇大將話挑瞭然,統統就都遲了!”
“全都悄悄問過了。除了我們家,冇有一家有蜀錦和香脂。並且還傳聞年前劉知府的愛女便是接了兩回聖上犒賞的金飾後,緊接著就被一道聖旨召進宮去了。”說罷,蘇明堂一屁股癱坐在羅漢榻上。一是累,二是喪。
隻見大人神態自如,信手將批摺子的硃筆掛到酸枝筆架上。那筆隨後襬動兩下,幾小滴丹砂隨即濺落進其下的筆洗中,頓時暈渲出一朵朵藕色。那藕色由內及外垂垂暈淡,似菡萏綻蕊,一片斑斕。
“哎~”一聲短歎,蘇明堂負手度了幾步,便開了正堂的大門,沉聲道:“你且莫慌,待我先去探聽下彆的幾位大人所收的禦禮。萬一這些東西是各府皆有,那就是我們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