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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卿的視野自她那閃動不定的雙眸,下移至被咬的更加殷紅的唇瓣,以後再稍稍下流了些,情不自禁的掃了眼那被書卷撐的更加鼓囊的合歡襟……
張尚書與管家聞聽此言倒也算是鬆了口氣,三個耳光隻能算是小懲大誡,看來是首輔大人偶然與個家奴計算,開恩了。
“熬得住……”獨守空房的孤單?她一未出閨閣的女人家,怎的情急之下竟冒出了這麼一句!不定是從哪個話本上看來的鰥魚渴鳳,曠夫怨女。
謝正卿麵色略顯尷尬的揮開身邊世人,獨獨一把抓住了管家的領褖!那副高慢俊顏自有醉玉頹山之勢,直接將管家嚇的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兩句詞:胸藏文墨懷若穀,腹有詩書氣自華。
尚書府的書房內這會兒倒是喧鬨非常。
“不必待今後了!”謝正卿出言打斷,眯眼睨著張茂:“本日之事本日畢。”說罷,微微側頭瞥了眼岑彥,“就賞他三巴掌吧。”
緊接著身後又傳來兩聲哀嚎,他充耳不聞,隻感覺如那些秋蟬一樣聒噪,擾了這喧鬨的夜色。
四月秀葽,蒲月鳴蜩。臨安城現在恰是傍晚冥冥,冷峭的夜風伴著秋蟬噪聲蕭蕭而起,吵得窗牖亦跟著窣窣作響。
傲視著被狠狠摔於地上的管家,謝正卿淡然一笑,回身往尚書府大門處走去。
徹夜花好月圓,樂樂陶陶,實在不宜被這些肮臟臟了眼睛。
岑彥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管家,黑袖一揮不待那人看清來路,便被一股龐大的蠻力抽著右臉將人全部甩了出去!
隻是,他們低估了練家子的手勁兒。
卻見蘇妁娥眉微蹙,貝齒輕咬了下唇瓣兒,才張口結舌的喃喃道:“四夫人說……四夫人說……”
一掌下去,已是口鼻湧血。
“四夫人說本日二夫人剛為張府誕下了麟兒,大人莫要隻聞新人笑而蕭瑟了枕邊舊人。四夫人說她熬得住,還請大人……”
“大……大人,小的知罪……”管家哭求著告饒。
想及此,她不由得暗笑。阿誰張尚書目達耳通,看似有百龍之智,但還不是被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給龍頭鋸角虎口拔牙了?眼下既然書順利偷了返來,她便又放心了一分,蘇府的朝氣已有八成了。
謝正卿不苟談笑的走在中間,足下盤跚,對兩旁正向本身施禮的世人視若無睹。而緊隨厥後的岑彥則左手握著腰間刀柄,右手虛扶著大人,清雋的臉上凝著謹慎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