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會兒見丫頭們乖乖認錯,管家的火也消了大半。想到前堂的下人本就不敷使,便擺了擺手:“快歸去端菜吧。”
前廳這會兒正在演出的是官方雜耍戲,雖是些不登風雅的,但喜添麟兒這類事多是求個熱烈喜慶,故而雅俗共賞倒也並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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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爹的書呢?兩年後會令她們蘇家三十六口死於非命的《鵲華辭》,又該如何。
“你們……”管家怒瞪著雙眼剛想怒斥,卻半路又嚥了歸去。這裡可不是□□下人的場合。
“大膽!”岑彥厲斥一聲,既而拿劍柄指向小醜,眼睛微眯,帶出一絲狠厲:“大人的玉佩乃是高先人帝禦賜之物,等閒人士豈可碰得!”
丫環們自知上桌所坐皆是高朋中的高朋,故而上菜時眼都不敢抬一下,隻恭敬的屈著膝,謹慎盯動手中的食案和桌子。
小女人正垂著視線,謹慎翼翼的將食案上的玉碟移至桌上。縱是模糊感到了幾束非常的目光,她也不敢抬眸看一眼。隻將部下的行動加快了些,急著擺完退下。
張尚書最是在乎門麵,府裡姿容姣好的丫環他都擺來堂前待客,故而不免奇特府中何時竟多了個姝麗的極新麵孔。
兩丫頭剛回身,又聽身後添了句:“沈英就彆去了,既然手上有傷,不能再出差子。”
“管家,方纔是新來的沈英端不穩食案才摔的,不信您看看她手上,另有未愈的傷疤呢!定是因著那傷她才端不好……”
接著麵向台上,砸了個金錠子上去,又命道:“你,過來!”
汪府半子遇害, 女兒被擄,這事兒一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張茂怎會不知?何況當初添宗子時都未請汪萼,這會兒卻特地去送貼子了。
緊跟著,管家與那跌了一跤的丫環也向各位來賓賠罪,狼狽退下。
小醜本就矮小,加上此時躬著身子埋著頭,眼神便不易被人發覺。他在謝正卿身上打量了一圈兒,見腰間一塊玉佩甚是輕易到手,便點點頭。
就在人們覺得他也就這兩把刷子時,忽地他又跳下蹴鞠,兩腳將之踢高,再挪退幾步單指接住,將二球彆離托於雙手食指尖兒,扭轉個不斷。
謝正卿使了個眼色,一向伴隨擺佈的岑彥立頓時前附耳,簡短交代了兩句,便見岑彥斜睨了眼正往上桌謹慎走來的幾個丫環。
雖隻是空托,但高朋滿座之時產生這類失誤,足以令尚書府失了顏麵。一向候在門口調劑的管家見狀先是一驚,既而立馬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