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桐氏眼中聚了縷精光,似是久沐鼇海之人終看到了一根稻草!她兩手攀上蘇明堂的胳膊:“老爺,您是說讓妁兒和杜家公子早些結婚?”
岑彥快步折回,單膝點地:“大人,方纔盯梢蘇府的錦衣衛來報,蘇女人本日一早便去了杜淼杜大人府上,至定昏之時仍未歸。”稟完,岑彥抬眸看向寶坐檯上的首輔大人。
***
當事三方一拍即合,翌日一早杜府的馬車便來接人。蘇妁義無反顧的坐上那輛馬車,她並不知此去的意義。爹孃成心瞞之,心憂照實相告她會打退堂鼓壞了大事。隻說是小時照看過她的杜伯母女兒遠嫁,憂思成疾,讓她去府上伴隨幾日。
話甫一出口,桐氏又覺過分無稽!蹙眉道:“不對啊,皇上一向在戊京,妁兒一向在朗溪縣,麵兒都不成能見的兩小我……”話說至一半,她猛得記起女兒半夜而歸的那幾日。
爹爹管束是為了她的名聲,可她豁著名聲倒是為了救全部蘇家。明顯做的是宏壯之事,恰好這理兒又誰都說不得,隻能憋在心底任爹爹訓之罰之。
言罷正欲退下,謝正卿偏又喚了一聲:“等下。”
想了想今後的日子,蘇妁不免難過起來,還剩下最後三本。當初籌劃時之以是將這幾本放在前麵,也恰是因著三府門檻高些,自知不易到手,故此才由簡及難。
“老爺,妁兒雖與杜家公子訂過娃娃親,可厥後杜大人投了謝首輔門下,您便一向不肯再認這門婚事。現在貿冒然又提起,隻怕杜大人也一定肯再給這麵子啊。”
岑彥微微點頭,腔調也略顯自愧:“部屬明白大人將那些刺客鞭打敷藥過後,再送回汪府,是為了令汪萼對他們生疑。隻是部屬不明白大人是如何鑒定,此次行刺事件是汪萼做的?”
他伸手將支摘窗上的叉竿取下,窗牖闔上,瞬時窗前那張活動著光彩的俊美容顏上籠了層暗影:“那些鐵勒人雖本來便是將存亡置之度外的死士,但每個行當有每個行當的端方。死士可覺得財殺人,可覺得殺敵而死,但是獨獨忍不得的,是被店主內噬。”
“將這些鐵勒人送至汪府,如果雇傭這些人的當真是汪萼,那他自會狐疑他們已出售了本身,從而泄憤除之。但如果這些人非他所雇,在他聽聞我遇刺以後,必定憂心這些人是真正的店主蓄意栽贓給他。而他又猜不到真正的店主是誰,那你說他會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