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拍拍本身身上的厚襖子:“老太太都叫我穿這件了,您說冷不冷?”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您快安息吧。”翡翠哈腰,重新幫老太太掩了掩被子。
白日裡繡房剛把輕浮的裙裝分發下來,給各房東仆籌辦初夏時節穿,竟然下雪了?
捧著填滿水的湯婆子返來,翡翠哈腰將湯婆子塞到老太太的腿側:“老太太,內裡下雪啦。”
翡翠托著茶碗站在床邊等,目光自但是然地落到了被窩裡的四女人臉上。
披上魏老太太賞的舊袍子,翡翠一手提燈籠一手拎壺熱水,沿著走廊倉促來到了後院的小門前。她有這邊的鑰匙,翻開門往內裡一瞧,老太太擔憂的冇錯,後院靜悄悄的,四女人與守夜的丫環都冇醒。
聽到鈴鐺脆響,守夜的丫環翡翠當即展開眼睛,掀被子起床穿衣點燈,一氣嗬成。
翡翠徑直來到上房次間的窗下,悄悄敲了敲窗戶。
房門翻開,翡翠提著水壺走出去,悄聲問碧桃:“女人冇醒吧?你從速去給女人加床被子,再拿兩個湯婆子過來,我這兒水都燒好了。”
王謝世家都以女子守節為榮,壽安君母女三人的做派,的確就是不守婦道!
厥後太後容不下她,元嘉帝便賜了“壽安君”的爵位給她,送她出宮保養天年,使得四女人的外祖母成了新帝即位後都城諸位官夫人內裡獨一一份得了女爵的。
隻要有四女人在,再暗淡再粗陋的處所也會綻放出華光。
嫣紅柔滑的唇瓣含著紅色的瓷碗,長長的睫毛卷捲翹翹小扇子似的垂下,捧碗的玉手纖細如蔥,寬鬆的袖口下暴露一截烏黑的腕子……翡翠不看則已,隻要看了,不管目光落到那邊,都是賞心好看。
“好渴,姐姐幫我倒碗茶吧?”魏嬈舔舔嘴唇,撒嬌地看著翡翠。
如果說四女人是小芍藥精,四女人的母親小周氏便是大芍藥精,四女人的外祖母則是老芍藥精。
屋裡隻點了一盞燭燈,昏暗淡暗的,天又這麼冷,總給人一種苦楚之感,可一看到四女人,翡翠就甚麼淒啊涼的都忘了,完整沉浸在了四女人的仙顏中。
翡翠退出閣房時,聽到帷帳裡傳來一聲輕歎。
不幸老太太一片苦心,為了挽回四女人的名譽費了多少力,但是半點用都冇有,四女人都及笄了,至今也冇有一家情願登門向四女人提親。
活色生香的美人,膚如初雪明眸皓齒,彆說撒嬌了,便是頤指氣使,翡翠也心甘甘心折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