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與她說,是在中秋佳宴上,天子俄然鼓起,給他與主帥等人都賞了,主帥年過五旬,竟得了五位美人,各位將軍各賞兩人,傳聞是一早由太後、皇後就遴選好的,推讓不得,蕭眾望當晚便領了二位美人回府,讓她們做了侍妾。這些日子,他不是宿在春姨娘屋裡,便是住在夏姨娘屋中。
進了月洞門,就看到一座花圃式的處所,小橋流水,亭台樓閣一應俱全,彷彿置身在一座偌大的花圃裡,約有十餘畝地的大小,竟有八九座小院,或二層樓閣,或清幽天井,中心有一座看起來很氣度的院落。
邁過二門,能瞧見東麵有座大院子,有人說話,還能聞嗅到一股飯菜的香味,那邊應是府裡的大廚房,西麵也有一座院子,模糊能看到幾個年青的侍女。
她雖是長輩,但是嫡女。
雲羅伸著胳膊,抱住蕭眾望又咳嗽起來。
春、夏二姨娘齊應一聲是。
蕭眾望脫了將袍,換上隨常衣袍,是一件藍玄色的祥雲圖案錦袍,對蔡氏道:“舟車勞累,這幾日你好好歇歇,今晚我去春姨娘屋裡。”
不是她留他,是孩子要留他。
夏姨娘捂嘴笑道:“這倒新奇了,大將軍可不會唱歌,倒是我會唱歌,二蜜斯,夏姨娘抱你哄覺覺,好不好?”
就如朱氏說的那樣,蕭眾望年近三十才當爹,一見著雲羅就當作寶貝了,捧在手裡來去自如,雲羅一口一個爹爹,現在怠倦地躺在蕭眾望懷裡。
蕭眾望扭頭看著偏廳裡睡得苦澀的雲羅,柳奶孃正坐在暖榻前,時不時用手探著她的額頭。
夏姨娘看著蕭眾望懷裡的雲羅,這麼大的孩子,恰是敬愛的時候,又穿戴得體,頭髮固然有些黃,五官倒亦生得斑斕,原想抱抱,可見雲羅正病著,也不敢抱,萬一有個好歹,如果被怪上來,反說她惹了事。
他抱了雲羅往上房去,不遠的路,待他到上房偏廳時,雲羅已經睡著了。
“這幾年,夫君不在身邊,初晴每回一病,妾就嚇得半死,如果她有個好歹,隻怕我也活不成了。父女連心,雖不在一處,可夫君瞧瞧,初晴一見著你,可不就和你親麼。初晴正病著,夫君好歹多陪陪她,哄她把藥吃下。”
蕭眾望朗聲道:“初晴,這是春姨娘。”
蕭眾望指著杏黃袍婦人,“初晴,這是夏姨娘。”
蕭眾望對前麵跟來的護院道:“快著人把藥給二蜜斯熬了,二蜜斯咳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