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去讓她煩心, ”謝遲也不兜圈子, 直截了當道, “她原就不懂朝局政務, 而我也不需求她懂那麼多。”
謝遲愣了一瞬，比及反應過來丫環話中的“魏女人”是誰以後，起家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攪你們話舊了。”
有的人是報喜不報憂, 謝遲則分歧，他是不報喜也不報憂。
畢竟多年友情擺在那邊，總不好為著那點莫須有的猜忌，就要對人多加防備。
兩人斷斷續續地聊著些舊事，好久以後，謝朝雲看著那殘局，覆子認輸：“你的棋藝真是大有長進……我記得當年我們是能下個有來有往的，可現在，我確是敵不過你了。”
她雖冇明說，但魏書婉還是立時就反應過來，笑道：“百廢待興之時，是要有賢達者一力掌控朝局，不然就成了一盤散沙。但站得愈高，也就不免招小人羨慕記恨，受碌碌有為者曲解……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畢竟夏蟲不成語冰，蟪蛄不知春秋。”
而對於她上門拜訪這件事，謝朝雲也說不出甚麼回絕的話來。
謝朝雲聽旁人提起過魏書婉這些年的經曆，曉得她嫁的阿誰夫君並不算快意，婆家也不是好相與的。三年前夫婿過世後，她安安穩穩地守孝三年，而火線才完整離開了夫家，回到都城來。
兄妹兩人又聊了好久，丫環進門來回稟，說是魏女人到了。
“離京數年，再返來，隻覺著像是換了六合似的。”魏書婉並冇同謝朝雲抱怨，隻悠悠感慨道。
“你不必小瞧瑤瑤，”謝朝雲解釋道, “她看起來不諳世事, 但實則是個聰明人, 不過是這些年來家中嬌慣, 以是養成了這麼本性子。若加以指導, 假以光陰，一定不能幫你解憂。”
可謝遲並不領這個情。
“天然是現在。”魏書婉柔聲道，“當年先帝在時，雖還能撐著麵上的繁華，可內裡的波瀾起伏可真是叫民氣驚膽戰……現在朝政腐敗，是欣欣茂發之勢，豈是當年能及？”
安撫了傅瑤以後，再見謝朝雲時, 他主動提及了這件事。
侍女沏了上好的新茶來，窗下襬起了棋局。
謝朝雲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無法地歎了口氣：“你既然執意如此，那我此後就不會再插手了。”
謝朝雲再過月餘就要入宮，屆時再想見到就難了，隻能趁著現在還安閒的時候，多見見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