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褚飛顧問,商討著不如把那為顧二孃超度的高僧請入府中開解褚直。褚陶依言請了來,安設高僧與褚直同住。不知是佛法無邊,還是高僧有靈,褚直彷彿接管了顧二孃已亡的究竟,不再日日乾枯下去,也能勉強進些湯水了。
“無妨,不謹慎中了一箭。”顧二孃道。雖有大衍術護體,何如箭太多,還是中了幾箭,其他幾箭好說,就是這一箭射在大腿上,毛病走路。
顧二孃下葬後不久,褚直身子便轟然傾圮,體寒、氣喘、有力,一粒灰塵便能令他神采烏紫,又新添上咳血的症候,彷彿這兩年他身子好轉都像一場夢似的。
幸虧此時戰役早已結束,褚陶速召軍醫過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蔘湯,好一會兒,褚直才悠悠迴轉,跟剛從鬼門關裡出來一樣。他一眼瞥見那白布蒙著的人,又撲疇昔哀嚎。
暫不提顧二孃和慕迎歌尋了個隱蔽處所養傷,先說褚直看到那屍身後腰上的紅痣,肯定無疑是顧二孃了,隻覺心頭如同萬刀齊絞,“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慕迎歌將頓時東西取下背在身上,對著兩匹馬各抽了一鞭,讓那馬隨便跑去,本身則扶著顧二孃向山林中走去。
間隔顧二孃七七另有六天,查清楚那件事,一來一回充足了。待他查清了,比及回魂夜,非要找她要個說法!
一向行到一處兩旁都是白楊林的巷子,又往前行了三四裡,轉過七八個彎,麵前才霍然一闊,現出一座宅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