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虎見狀,冷靜走出營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叫他這個留下來掃尾的人也頗噓籲,不過統統都結束了。
那宅院也不甚大,四周倒是高牆。
幸得褚飛顧問,商討著不如把那為顧二孃超度的高僧請入府中開解褚直。褚陶依言請了來,安設高僧與褚直同住。不知是佛法無邊,還是高僧有靈,褚直彷彿接管了顧二孃已亡的究竟,不再日日乾枯下去,也能勉強進些湯水了。
短短三日,褚直就跟刮下去一層肉一樣,眼眶處的皮貼著骨頭,他眼眸本又通俗,現在看起來的確有種白骨森森、活死人的感受,且又像暮年那般開端不斷地咳嗽,一條帕子冇多久就染得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聽胡三一言,李桂非常吃驚。
“師姐,前頭就到清平了,我們歇一下!”緊跟在後一樣遮麵的少年道。
這十多騎眨眼到了村口,衛家村村口有一顆歪脖子老槐樹,那十多騎間隔村口另有幾十丈,從上頭跳下來二十餘歲的男人,看著是村民打扮,卻極快地迎上前去。
聽聲音,這少年是慕迎歌。
裴氏,李桂隻能想起來一個姓裴的女人,就是裴婉。話說當日裴婉在顧二孃茶水中下藥,導致顧二孃癱軟有力,幾乎被刺客殺死。因裴婉有孕在身,顧二孃讓褚直臨時留著裴婉母子。褚直便將裴婉囚禁在平陽府。而明柔郡主因為小產臥床養胎,攻陷燕京後,褚直也冇派人接她回京,她理應在平陽府養胎纔對。現在二女怎的會在這裡?
十多騎圍著那男人打轉,那男人對著最前頭棗紅頓時頭戴帷帽,唯有下巴透出一抹冷峻的男人單膝下跪:“三爺,都籌辦好了!”
“無妨,不謹慎中了一箭。”顧二孃道。雖有大衍術護體,何如箭太多,還是中了幾箭,其他幾箭好說,就是這一箭射在大腿上,毛病走路。
一口氣奔出七八十裡地,又兼荒山野嶺,底子無人發明他們的蹤跡。顧二孃望了一眼天涯吊掛的幾顆寥寂的星子,“籲”了一聲,讓馬停下來歇息。
褚陶等人就等在門口,聽到動靜衝出去時褚直已經昏迷在那快成一堆肉泥的爛屍上了。
老太君還在平陽,褚陶想她年事已高,一貫又極對勁二孃,把二孃看得與褚直不相高低,現在一死一傷,褚陶也不敢轟動她白叟家。偌大的鎮國公府連個主母也冇有,褚陶不但要忙軍務、政務,勞累雲和即位諸事,又要照顧褚直,本身也極悲傷,冇半個月頭髮便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