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然地坐下來,“我要兩隻手,拚成一朵花。”
“好的,左手還是右手?”店長熟稔地拿出紋身機。
“我要紋一朵鬱金香。”
店長是個年青的小夥子,笑容非常和藹,看到他就迎了上去,“叨教是要紋身嗎?”
灰黑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沉沉得彷彿要墜下來,冷風一刮,淩晨的露水就沿著枝椏垂下來,落在他的眉心,沁心的涼。
略顯蕉萃慘白的臉龐,眼神板滯無波,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死寂。
他盯著看了幾秒,漸漸伸脫手,把照片翻了下來。
倚時寒的手非常精美,店長也紋得格外細心,彷彿恐怕欺侮了這雙絕美的藝術品。
他終究還是冒雨去了季彤的家。
淅淅瀝瀝的雨碾落了花盆裡的最後一瓣鬱金香,浸蝕,腐敗。
走進新裝的家門,他冇有像平常那樣拉開窗幔,而是徑直走到客堂的櫃子前,拉開抽屜,把重新串接好的,裝著半顆臼齒的項鍊放了出來。
內裡是陰天。
花期偶然儘。
他在季彤家樓下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玄色?”店長終究驚奇了,“玄色太深沉了吧。”然後望著神情恍忽的男生,想了想,“如許吧,我給你加一片紅色的花瓣,就不顯得單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