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謹先去見了王氏,王氏正歪在臨窗大炕上與崔九敏說話,見她出去眼皮都冇抬,隻哼道:“香也燒完了,願也還完了,你才露麵,要你有甚用?早知便不帶你來了,虧我昨兒又是帶你做遲早課又是讓你跟著茹素齋還讓你在屋裡過夜,白折騰一場。”
不過她這會子卻顧不上理睬這個,因為不管自個還是沉香、白芷兩個丫環都已然筋疲力儘,也顧不得王氏答應與否了,她便拉著她們,直接往台階上一坐。
王氏焦急給了空大師替帖子呢,正恨鐘文謹不爭氣,忙還冇幫上呢,倒先拖起後腿來,見她主動提出讓自個先行,內心暗哼一句“算你見機!”,便也冇推讓,對文昌伯夫人道:“我們是來燒香的,若過了中午,便不好了,且先上去吧,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我這媳婦上去以後也就輕省些了。”
又側頭對鐘文謹道:“二奶奶且不必急,好歹歇夠了,再上來不遲。”
王氏極愛乾淨,鐘文謹不說還好,話音才落,她就拿帕子遮了鼻子,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
一起歇了四回,總算看到了慈安寺的大門,問知客僧王氏等人的去處,知客僧笑道:“我們主持見了府上太太、女人,又見了文昌伯夫人、公子,言說二人可堪婚配,府上太太與文昌伯夫人大喜,各添了一千兩香油錢,這會子已經回自個院子裡安息去了。”
少頃,錦墊取來,鐘文謹對王氏與文昌伯夫人說道:“我身子本就弱,前些日子又大病了這場,這會子元氣還冇養返來,怕要歇個好幾次才氣上去,不好叫我遲誤了太太與祝太太的構成,不若你們先行一步,我漸漸跟上了便是。”
客院並不大,四四方方的,正房三間,東西配房各兩間,典範的四合院佈局,王氏帶著崔九敏住了正房,鐘文謹被安排在東配房,西配房留給隨行的丫環婆子們住,男仆們則另有其他住處。
了空大師竟然肯賣永定侯府的麵子!鐘文謹聞言也大喜,因為這意味不消她出麵去求了空大師了,她就不消擔憂身份透露而被了空大師收了去了。
這些貶損自個的話,在文昌伯夫人聽來,必是王氏在謙善,但鐘文謹曉得的,王氏說這些話時特彆的真情實感,她算是明白為甚婆婆劉氏不待見她,長媳宋氏背後也對她無甚尊敬的啟事了,如許損人倒黴己的事兒做多了,能招人待見纔怪呢!
至於會不會惹人非議?再不必擔憂這個的,因為來慈安寺上香的,不管男女老幼,皆是山前上馬下車下轎,徒步攀爬而上,這但是當今太後起的頭,誰敢拿它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