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完長輩,接下來便是平輩,起首是大房的大爺崔九思跟大奶奶宋氏,崔九思與崔九懷有七八分像,隻是一個冰塊臉,一個見人三分笑,溫文有禮斯斯文文的,倒是個武官,宋氏出身青州書香世家,姿色隻能算中等,但腹有詩書氣自華,一舉一動都頗令人賞心好看。
被二太太二老爺一打岔,鐘文謹也就冇那般難堪了,在沉香的攙扶下,跪下給大老爺崔以源、大太太王氏叩首敬茶,又將給他們做的鞋子呈上去,兩人都給了犒賞。
“老爺說的是,如此你能熟絡下府裡的人事,也省的她閒得發慌,上躥下跳的瞎折騰。”小劉氏擁戴,並順手爭光了自個閨女一把,這才接過茶來抿了口,誇獎了一番鐘文謹貢獻的鞋子,然後賞了對白玉絞絲鐲。
這話說的,難不成年紀大的伉儷就不恩愛了?二老爺崔以良表示巨冤,頓時“咳、咳、咳……”的咳個不斷。
鐘文謹暗自歎了口氣,又來到二老爺老太太跟前跪下。
年青小媳婦哈哈大笑道:“被老太太望穿的唄。”
鐘文謹接了,遞給身後的白芷,待劉氏用了崔九懷的茶水後,便欲起家,籌辦給坐鄙人首東邊的永定侯,也就是大老爺崔以源跟大太太王氏叩首,誰知雙腿一軟,整小我便不受節製的往中間倒去……
身材看著纖細,冇想到肌肉這麼堅固,好懸冇把她撞暈,隻怕轉頭要起包了。不過轉念一想,在腦門起包與狗啃泥或者四腳朝天之間,兩害相權取其輕,天然是腦門起包更好些,她也就懶得計算他的態度題目了。
二老爺崔以良兩榜出身,官居一品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且是內閣次輔,性子卻馴良,用茶後,給了對蝶戀花玉佩,對鐘文謹道:“得空叫儀姐兒帶你在府裡逛逛。”
沉香在幫著移錦墊,白芷捧著裝金飾的托盤,二等丫環婆子媳婦子都候在廊下,無一人能施以援手……頭一回在婆家人跟前表態就摔個狗啃泥或者四腳朝天,今後哪另有臉見人?鐘文謹的確要哭了。
鐘文謹也冇理睬崔九懷是否跟上,隻跟著五奶奶小王氏往前走,嘴裡道:“是我的不是,來遲了,勞老太太掛念不說,還累五弟妹出來相迎。”
接下來便輪到三老爺崔以安跟三太太馬氏,崔以安乃是庶出,老侯爺過世後,本該分出府去單過的,因劉氏是個極在乎自個名聲的,不肯叫人說她刻薄庶子,便仍叫他們留在府裡,他們天然也情願,衣食住行都是公中的,另有月錢可拿,後代們也能藉著侯府的名頭說親,可比出去單過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