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是個很重男輕女的人,就拿小韓氏來講吧,小韓氏頭胎生下長女常沐之,隔了三四年才生下宗子常鵬。在這三四年時候裡,老太太也冇因為急著要抱孫子而讓兒子先納妾生子。
常潤之頓了頓,想勸老太太對男女性彆看開些,麵對白叟卻又不好開這個口。
常潤之道:“您已經做到最好了,祖父隻要感激您的,哪會怪您。”
常潤之卻很端莊的和老太太算了一筆年齡賬。
常潤之不由停下筆,當真地聽老太太說舊事。
老太太接著道:“公然被他說中了。你父親襲爵後,有一日喝了點兒小酒,第二日上朝時因為身上存留些許酒氣,且一時腦筋發熱與一臣子爭論,脫口說了幾句罵人的汙言穢語,便被先帝以禦前失禮問罪,直接讓我們侯府降等襲爵。你父親服膺取你祖父臨終時所說,並無半點不滿,老誠懇實認罪認罰……”
白叟看重家屬傳承,以是需求男孩兒傳宗接代。但白叟也看重家屬端方,不急於因為要孫子而壞了端方,就義了家中安寧。
老太太手裡仍舊撚著佛珠,輕聲細語隧道:“建國四公七侯十一君,敕造的十一府,現在僅存下鎮國公府、輔國公府、安國公府和寧遠侯府、景遠侯府、文遠侯府以及我們安遠侯府了。我們侯府,在你父親以後,也不再是侯府。如許的狀況,早在你祖父仍活著的時候,就已預感到了。”
老太太見她冇有勉強的意義,倒也未幾勸,隻道:“讓人看著點兒漏刻,彆誤了歸去的時候。”
老太太這會兒也冇心機誦經,乾脆走到常潤之麵前,看著她抄經,時不時點下她謄寫上的題目。
倒是老太太等了會兒,許是心境平複穩定了些,見常潤之乖乖在一邊兒坐著,不由道:“你回皇子府去吧,這邊兒怕是要比及明個兒纔有動靜呢。”
常潤之聽了這話,便也撤銷了方纔想勸的話頭。
“是啊……”老太太輕聲道:“他為了常家,放棄了一向最神馳在乎的東西,如果我不能替他保護好常家,今後見了他,他會怪我的……”
常潤之點頭,笑道:“祖父洞察大局,已替常家謀好了此後的路。現在常家安然順利,子孫爭氣,想必祖父在地府之下也會歡暢的。”
這話許是震驚了老太太,老太太唸了聲阿彌陀佛,輕聲道:“但願佛祖保佑,讓鵬兒家的先生個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