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常潤之方纔微微坐正了身子,半打趣地對錢氏道:“今兒小四還跟我抱怨,說姨娘管他比先生管得還要嚴。姨娘這般就不怕把他管成個書白癡?”
常潤之點了點頭,接過姚黃遞來的團扇悄悄搖著:“姨娘說的我也明白,但小四又不是榆木疙瘩,相反他很聰明的。姨娘想想,疇前你不盯著小四讀書,小四不也乖乖念著書嗎?現在姨娘盯著他,反倒讓他對讀書起了膩煩之心了。”
常潤之籌算著,去錢姨娘那兒待一會兒後,再去嶽氏那兒陪她說說話。
“本日三女人帶著四少爺出去玩,可還玩得縱情?”錢氏笑著問道:“四少爺冇給三女人添費事吧?”
婢女忙在旁安慰。
常潤之鼻子微微有些發酸,昂首對嶽氏笑道:“姨娘,這很好,感謝姨娘。”
嶽氏說乾就乾,拿起針線簍子,接過衣裳便開端上手鬆腰。
連續換了三件,嶽氏越看越對勁。
錢氏擺佈難堪。
錢氏出身小官人家,身上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風韻。她年紀不算大,瞧上去也是個美婦人。
嶽氏聽得女兒對勁,本身也非常高興,忙讓婢女將紈衣疊了,擱到一邊,又對常潤之道:“太太讓給你做的夏衫,緊趕慢趕的也趕好了,下晌時剛送了來,恰好那會兒我在太太那兒,太太便讓我趁便拿返來給你,你去嚐嚐,要哪兒分歧適的,我也好給你改改。”
常潤之見錢氏心有所動,也不再多說,起家道:“姨娘,我疼小四,白管了這一回事,說的話裡有甚麼您聽著不高興的,彆放在心上。”
常潤之便在一邊專注地坐著看。
天下間的母親,對後代的心都是一樣的,隻不過表達的體例分歧。
到了錢姨娘處,錢姨娘剛用了晚餐。
常潤之清算了一下穿著,便帶著姚黃魏紫去了錢姨孃的院落。
常潤之接過衣裳,依言去換了。
得知女兒來,嶽氏忙迎了她出去,接過她手中的團扇給她扇涼。
“我正想去瞧瞧三女人呢。”嶽氏一邊扇著風,一邊叮嚀婢女去取她的針線簍子:“我給三女人做了兩身貼身紈衣,三女人瞧瞧可還行。”
錢氏迎了她進屋,叮嚀人去端茶水滴心。
“姨娘也太藐視小四了,他聰明聰明的,無緣無端哪會肇事?”常潤之笑道:“他長到現在,可向來冇混不吝過。若他性子有題目,太太早就管束他了。太太也喜好小四本性活潑,都不忍束縛他過分。姨娘但是小四的親孃,您忍心讓他過得不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