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說乾就乾,拿起針線簍子,接過衣裳便開端上手鬆腰。
錢氏無言以對,細心想想,本身常日裡管這個獨一的兒子,也的確是有些刻薄。
“姨娘也太藐視小四了,他聰明聰明的,無緣無端哪會肇事?”常潤之笑道:“他長到現在,可向來冇混不吝過。若他性子有題目,太太早就管束他了。太太也喜好小四本性活潑,都不忍束縛他過分。姨娘但是小四的親孃,您忍心讓他過得不歡愉?”
“快出去。”
天下間的母親,對後代的心都是一樣的,隻不過表達的體例分歧。
婢女端來了針線簍子,常潤之伸手接過,從內裡拎出兩件小肚兜,細心一看,針腳精密,伸手一摸,毫不硌手。
錢姨娘望子成龍,擔憂小四的將來,以是不免峻厲刻薄。
婢女奉上來三件疊得整齊的輕浮夏衫,嶽氏拿起第一件抖摟了兩下,比在常潤之身上,笑道:“我瞧過了,這衣裳做得也不錯,三女人選的這配色很都雅。”
常潤之點了點頭,接過姚黃遞來的團扇悄悄搖著:“姨娘說的我也明白,但小四又不是榆木疙瘩,相反他很聰明的。姨娘想想,疇前你不盯著小四讀書,小四不也乖乖念著書嗎?現在姨娘盯著他,反倒讓他對讀書起了膩煩之心了。”
說著,常潤之便告彆而去,
另一邊,常潤之乘著夕照的落日,到了嶽氏院兒裡。
安遠侯隻要一妻兩妾,錢氏和嶽氏住的處所比鄰。
嶽氏聽得女兒對勁,本身也非常高興,忙讓婢女將紈衣疊了,擱到一邊,又對常潤之道:“太太讓給你做的夏衫,緊趕慢趕的也趕好了,下晌時剛送了來,恰好那會兒我在太太那兒,太太便讓我趁便拿返來給你,你去嚐嚐,要哪兒分歧適的,我也好給你改改。”
錢氏送了常潤之分開,歸去後不由問貼身服侍的婢女:“我是不是真的太嚴格了?細細算來,四少爺的確也好久都冇和我靠近了,反倒是和三女人走得很近……”
而嶽氏,倒是將滿腔柔情,都付與了她。
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常潤之方纔微微坐正了身子,半打趣地對錢氏道:“今兒小四還跟我抱怨,說姨娘管他比先生管得還要嚴。姨娘這般就不怕把他管成個書白癡?”
常潤之見錢氏心有所動,也不再多說,起家道:“姨娘,我疼小四,白管了這一回事,說的話裡有甚麼您聽著不高興的,彆放在心上。”
“啊?四少爺對讀書膩煩了?”錢氏立即驚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