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潤之立在九皇子府府門前,平靜地下跪接旨。
“瑞王行事如此,朕不能不防。”元武帝輕聲說道:“小九,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遇。”
劉桐微微一笑,似慨歎,似失落,又似放心。
劉桐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父皇好歹也是個明君,自不會對婦孺脫手。”
元武帝前傾身子,定定看著劉桐道:“瑞王的打算是甚麼,你從實招來。”
劉桐固然曉得元武帝不會要彆性命,畢竟他活著,對瑞王仍有管束作用,於元武帝和太子都無益。
“是叫太子顧忌吧。”劉桐淡淡隧道:“父皇為了太子,還真是殫精竭慮啊。”
擱在前朝,犯大不敬之罪是要殺頭的。但大魏立國百年,談吐相對自在,曾呈現過大臣指著天子鼻子罵的環境,成果不但冇有遭到獎懲,反而遭到汲引的例子。
曾經在他還是儲君的時候,賜與他那麼多威脅的兄弟,當他有朝一日即位為帝,他哪能夠會放過?
劉桐唇色發白,身形尚算平靜。他咧嘴一笑:“父皇既思疑五哥有謀逆之心,又何必再問?父皇明曉得兒臣向著五哥,必定會說他的好話,想來父皇是不會信的。哪有甚麼打算?”
元武帝慨歎地看向劉桐:“小九,若你向著太子該有多好。”
元武帝冷靜看了他一會兒,冷嘲道:“你倒是兄弟情深,連妻兒都不顧及了?”
“父皇明知太子無德無能,卻對峙要他繼位,力保他太子之位不失,到底是出於對先皇後的鐘愛和對太子的不捨,還是……不肯承認您立皇長兄為太子,是您做的有史以來最弊端的決定?”
元武帝也在閒坐很久後,終究向九皇子府下了聖旨。
“如此,兒臣再也不消期盼您賜與的,哪怕一點點的父愛。”
“猖獗!”元武帝怒道。
元武帝冰冷地看著他:“瑞王便是想要朕這天下,也不消你來給他找如許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同時,侍衛軍抓了西行社總管姚澄西現行,說他排戲暗射皇家密事,將其下獄。姚家在朝仕進之人,也被雷厲流行地罷官撤職。
他信賴,以太子現在的為人,這些事情他是做得出來的。
劉桐猛地昂首直視元武帝:“父皇但願江山安定,以是不欲儲君之事節外生枝。但父皇撫心自問,太子真有賢君之德嗎?江山交到太子手中,真能世代傳承嗎?”
“兒臣所說的是究竟。”劉桐低頭嘲笑道:“讓兒臣為父皇假想一下太子即位以後的景象吧。起首,他會顧忌瑞王兵權深重,以是會攙扶外戚對抗瑞王,並會抓住機遇,置瑞王於死地。兒臣也好,十四弟也好,曾經敬慕敬佩瑞王之人,太子皆會趕儘撲滅。太子狐疑重,又剛愎自用,朝堂上賢臣忠臣哪怕說一句不入耳的話,都會令他記仇,他重用的,隻會是慣會溜鬚拍馬,恭維阿諛於他的小人。如此下來,不需幾年,父皇儘力想要保持的承平天下,必定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