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登紅揹著噴霧器,皺著眉頭說,“明天打的是劇毒農藥,敵敵畏,和明天不一樣,你離遠一點,謹慎中毒,莫把你這個小好人給毒死了。”
男人不愧為男人,身強力壯,噴霧器背在背上悄悄鬆鬆,就像小門生揹著書包。
曹二柱生龍活虎,乾得歡暢得很。或許是內心有一種動力,他揹著噴霧器打得超等之快,一桶打完,他馬不斷蹄地跑到山下的堰塘裡背水,跑上山又讓何登紅配成藥液,再到棉花田裡噴霧,交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打了好幾桶農藥,他是臉穩定色心不跳,一點就不感遭到累,隻是臉上有些汗珠子。
乾這類活兒,實在是太累了,一桶農藥幾十斤重哩,那水還是從山腳下堰塘裡背上山坡的,那麼重的噴霧器背在背上,一桶藥水打完,弄得是腰痠背痛的,身子就不敢伸直。另有,打這類劇毒農藥,還冒著中毒的傷害。要不是老公朱老四到城裡打工去了,哪個女人會乾這類傷害的重活兒啊?
曹二柱見狀,當即奉迎地說:“登紅姐,你放下,歇會兒,讓我來乾,嘿嘿,必須的。”
難怪那些留守婦女都不熱乎我呢,本來她們都還把老子當作了胎毛還冇有乾的小孩子。
何登紅出了一口長氣,兩眼看著口罩說:“嗯,我戴過的,很臟的,謹慎有感抱病哩。”
“切,登紅姐,你不信啊?像我這麼大的男人,如果擱到之前的舊社會,已經是妻妾成群,娃兒一大堆了。媽的,老子生不逢時,現在還是處男!”曹二柱搶過揹帶又說,“嘿,你在田埂上歇會兒,讓我替你乾。”拿揹帶時用心捏在何登紅的手上,感受了一下,然後又說,“你這小身子骨,如何無能這類重活兒呢?到田埂上歇著去,必須的。”
這塊田打結束了,他們又向鄰近的山坡走去。
“切,狼?隻要你信我們這兒有狼哩,你冇聽孫明芝說呀,這必定是天宇個人在撒煙幕彈呢!如果有狼,那就出希奇了,我們村就要出大名上電視了。”何登紅當然不信賴有甚麼狼啊,她扯嚴實了口罩,將農藥瓶子的蓋子蓋上,並擰緊了放到一個便利袋裡了,然後咬著牙,皺著眉頭,像用了吃奶的力量背起了噴霧器。
“登紅姐,你就不怕真有狼來了呀?這孤山野窪的,如果遭遭到狼的進犯,你一個冇縛雞之力的女人,逃竄就難呢!你也不喊我來當你的保鑣,讓我來庇護你。”曹二柱走到何登紅身邊也蹲了下來,放動手裡的木棍,他聞到一股刺鼻的農藥味,又從速站了起來,朝地上吐了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