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捆青布便宜你老顧了,那我反麵你客氣了,多花出去的算是我賒的,今後有錢了定來了賬。”話音剛落,也不管坐在青布上的顧掌櫃會不會掉下來,阿忠猴急般鑽入店鋪中伶仃隔出來,靠近街麵的裁縫鋪,等他出來時,令一旁看熱烈的段素貞獵奇的是,這位五大三粗的阿忠手上竟然捏著一些女人纔會用到的內衣,羅帕,汗巾等物,一臉緋紅的他做賊般閃閃躲躲的躲避著四周人獵奇的目光,立馬讓身邊戰戰兢兢的伴計包好。
“阿忠,隻要你放我下來,這店裡東西你隨便取一件,算是我送給你了。”顧掌櫃趕緊告饒。
‘咯吱’一聲,本來緊閉的窗戶被人從內裡推開,光輝的陽光和清爽的氛圍一湧而入,像奮發精力的消毒藥水,滌儘房間裡不太好聞的酸腐味,光影中如獲重生的灰塵精靈般上躥下跳,試圖逃離這一夜的無妄之災。
“你真的全要?”顧掌櫃狼狽的在一個伴計的幫忙下從布堆上滑了下來,心下膽怯的他現在躲在一叢手上捏著板磚的伴計中間,對於獨眼人方纔提出的要求,顧掌櫃有些猜疑,此人渾身高低一副窮酸相,那裡是個有錢的主。
“放你孃的狗屁,我們那寨子裡現在有的是糧食,花布,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莫非不比你這破老鼠窩舒暢?”
鹽津縣並不大,一條不長的街,站在街頭可見見到街尾,曾經以井鹽著名,現在反而因為種類繁多的蘭花,而冒出了一門特彆的謀生--染布,短短的一條街上,一東一西竟然有兩家漢人開的布店外加裁縫鋪。
“吚吚嗚嗚。”光影中猛的竄出一道小獸,她惡狠狠地朝世人啐了一口,鼻孔怒張,神情極其討厭。她凶暴粗啞、輕視討厭地謾罵了一句世人完整聽不懂的話以後,便猛的衝進房內,那些伴計那邊見過此等架式,立馬服服帖帖,臉紅耳赤的裹著被褥伸直在角落。冇等世人反應過來,早有一堆衣物劈臉蓋臉扔了過來,等那些人回過神來時,一串狡獪的笑聲在門外響起。
“阿忠,我方纔和你鬨著玩呢。”顧掌櫃趕緊將手壓在了青布上,哪知冇等他回過神,顧掌櫃本來胖乎乎不下數百斤的身材俄然被阿忠騰出的右手一提,直接像老鷹抓小雞般毫不吃力的被阿忠輕飄飄的放到了櫃檯上那捆因為顧掌櫃坐上去後,現在搖搖欲墜的青布上,本來幾個伴計想上來逞凶,被阿忠惡狠狠的眼環顧一週,那些人立馬像烏龜一樣縮回了龜殼。跟著阿忠一起送布,幾個身材黎黑,背上一樣插著一把柴刀,彷彿是本地土人的男人見了此番情境,竟然‘啪啪啪’的喝采起來,看來這些黑黑的土人之前冇少受這顧掌櫃的鳥氣,現在有人替他們出頭,他們怎不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