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道:“鄙人兄妹二人途中遇盜,身受重傷,求在寶刹借宿一宵,請大師慈悲。”那人哼的一聲,冷冷的道:“削髮人夙來不與人便利,你們去罷。”便欲關門。趙敏忙道:“與人便利,本身便利,於你一定冇有好處。”那和尚道:“甚麼好處?”趙敏伸手到耳邊摘下一對鑲珠的耳環,遞疇昔交在他手中。
這和尚尚未跌倒,第二名和尚的單刀已砍向張無忌頭頂。
張無忌一聽他八人笑聲,便知要糟,苦於重傷後真氣冇法凝集,隻得儘力收束心神,強行聚氣,隻覺熱烘烘的真氣東一團、西一塊,始終難以依著頭緒運轉。隻見那老衲如同鳥爪的五根手指向趙敏抓去,趙敏有力擋架,縮身避向裡床,張無忌心下焦心,但此際也唯有盤膝運功,隻盼能規複得二三勝利力,便能打發這八名惡賊了。
本來那胖僧運勁於臂,猛擊張無忌胸口,正打在“膻中穴”上。張無忌的九陽神功攻敵不敷,護身倒是不足,不但將仇敵打來的拳勁反彈了歸去,更因對方這麼一擊,鬨動了他體內九陽真氣,勁上加勁,力中貫力,那胖僧立時便即斃命。
張無忌和趙敏聖火令一脫手,同時昏暈,相擁著跌下床來。這時配房內死了六僧,庭中死了二僧,張趙二人昏倒在血泊當中。荒山小廟,冷月清風,瞬息間更無半點聲氣。
張無忌見麵前情勢危急之極,本身與趙敏身上傷重,萬難抵敵,這幾年來會過多少武林中的成名流物,卻莫非本日反喪生於八個三四流的小盜手中?不管如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敏受辱,便道:“敏妹,你躲在我身後,我來摒擋這八名小賊。”
隻聽得內裡一個宏亮的聲音叫道:“郝四弟,你領誰出去了?”那和尚道:“兩個借宿的客人。”說著跨步出門。趙敏道:“徒弟,請你佈施兩碗飯,一碟素菜。”那和尚道:“削髮人吃十方,不佈施!”說著揚長而去。趙敏恨恨的道:“這和尚可愛!無忌哥哥,你肚子很餓了罷?我們得弄些吃的才成。”
那老衲道:“我們是少林寺逐出來的叛徒,碰到彆派的江湖人馬,倒還部下包涵,但若碰到少林後輩,那是非殺不成。
餘僧大聲呼喚聲中,一僧雙拳搗向張無忌太陽穴,一僧以“雙龍搶珠”之招伸指挖他眸子,另一僧飛起右足,踢向他的丹田。張無忌低頭避開雙眼,讓他兩指戳在額頭,但聽得碰碰、啊喲、噗噗數聲連響,三僧前後震死。第三僧飛足猛踢,力道甚是微弱,右腿竟然硬生生的震斷。張無忌丹田處受了這一腿,真氣鼓盪,右半邊身子中各處頭緒竟有貫穿模樣,心下暗喜:“可惜這惡僧震死得太早,如果他在我丹田上多踢幾腳,反能助我早複功力。看來我受傷雖重,規複倒是不難,隻須有十天到半月將息,便能規複全數的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