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天,三根黃鶴樓已經葬身火海,孔哲仍然下不了筆。下筆如殺神,手中的筆就像一把鋒利的刻刀,在仕女粉雕玉琢的軀體上劃來劃去。仕女的身上滴著血,眼裡留著淚。孔哲很不忍心。
孔哲的內心開端波瀾起伏,整顆心臟以空前的速率狂跳不止。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
電話裡的女聲仍然很嬌柔:“你不消管跟誰,比你的尺寸要大,跟你不是一個級彆的,真正的活兒好器大。對了,再跟你說件端莊事兒,咱倆的乾係明天就算壽終正寢了。今後不管成鬼、成神,都永不相見,祝你以繼配妾成群。”
孔哲昂首看到本來嬌媚鮮豔的麵龐變了樣。疏鬆發黃的頭髮沾滿泥土,半邊臉冇有了皮膚,暴露紫玄色的肌肉,暴露的牙床上沾滿了紅色蠕蟲,在半邊臉上爬上趴下。
孔哲拿起手機,這是一款老華為,最簡樸的智慧機。打電話、發簡訊、上QQ、刷微信這些都能辦,隻是有點慢。越來越慢的手機也磨鍊了孔哲的心性,遇事不再像之前那樣心急火燎、煩躁不安。
孔哲再轉頭看看仕女圖,現在,仕女規複了原貌,隻是眼角多了一份愁悶。
“當、當”有人在拍門。
莫非操完就毀屍滅跡了?這不成能!隔壁畫室的老闆文質彬彬,不似變態殺人狂,想多了。
莫非那老闆將畫室改革,為掩人耳目設了後門?操完後,女人就悄悄遁形?
激烈的獵奇心促使他決定探個究竟,說不定還能趁火打個劫,射一炮,但一無所獲。
我操,竟然是那該死的瞿航:“剛纔死了?”孔哲冇好氣地吼道。
“當然能夠,我孤單了一夜了,隻能麵對那冷傲的仕女,可惜她冇有半點靈性,如果你能跟我……就更好了”,孔哲狠狠心冇有把做愛那倆字說出口,“你也是美術係?”
俄然,孔哲感覺甚麼也不想乾,有死力開釋懶惰的慾望。望著還冇有完工的仕女圖發楞。那是一款端莊和順型絕色美女,如果她能從畫裡走出來該多好啊!或許這個夜晚將不再孤單。可她真走下來本身忍心動手嗎?
孔哲掐滅那支菸,細心聆聽起來,恐怕紙菸燃燒的聲音滋擾了他的聽力。
孔哲很想把老華為摔了,但是它是本身的,就冇摔。那女人已經是彆人的了,誰愛操就操吧。他不曉得本身為何俄然這麼明智,那一刻他深深地佩服本身,俄然認識到本身今後無能大事。
“嗯,我正在加班,教員放心,必定在展期前完工,嗯,晚安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