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的話實在有些大逆不道，正所謂民智本來就是愚的，又何談促進民智之說？但是既然是董大學士說的，那麼這句話精確與否，就值得商討了。而在世人思疑與躊躇的目光當中，段重並冇有停下話匣子，反而持續道：“教員在我大理呆了幾年，並非不問世事，而是冷眼旁觀，淡然的看著南梁和北梁的撻伐與分合，作為一個局外之人，所看的也是比較透辟的。”
段重拍了拍腦袋，冇有想到竟然在這裡栽了一個大跟頭，白白搭出來十萬兩銀子。無法道：“那你此次返來，如何還要要銀子和人手？”
段重皺了皺眉頭：“此話怎講。”
“南梁重文，北梁重武，這是大師眼中都能看到的事情。而北梁重文之風並冇有為朝堂之上帶來對少好處，恰好相反，仕子們沉於吟詩作賦，腦袋之上都懸著四個字，勿商國事。整日便是風花雪月、清酒紅歌，丈著一點所謂的才情，博取青樓女子的好感，縱金買醉，不思進取。報國拳拳之心安在？”
眼看世人皆是沉默不語，段重仍然冇有停下來。“在在坐諸位眼中，或許以為百姓本愚，何必開辟民智。但是依教員看來，民智之癡頑絕非隻是百姓的癡頑，更是天下仕子的癡頑，朝廷的癡頑，天下除天子以外皆為民，而民智關乎國力。北梁固然重武輕文，但北梁仕子的職位卻極高，凡是功名在身之人能夠在朝堂之上不可膜拜之禮，統統仕子能夠群情政事，參議百姓大計，故而北梁激憤之人漸多，無不想南下揮師，踏平南梁。正所謂民氣所向，局勢所趨。反觀南梁呢，固然口中每日喊著乃是天下正統，但是哪個不是安於近況，妄圖江南安閒呢？江南之敷裕並非南梁之敷裕，江南的財產也不是南梁培養的，該是如何，在坐的各位無妨想想。”
蔣明辰道：“季無常說，想要喝口湯，必必要下得了狠手。以是，滅了沈家，這口湯天然便能夠流到我們口中了。”
眼看著猶不足味的學士們還想圍著段重持續切磋一下，白一帆博士卻極其識相的端了一份餐飯，以用飯為由將段重請入了後院，這才得以擺脫。但是在屋內，段重倒是又迎來了兩位老學究以切磋為名的一番辯論，不幸了肚子裡的那點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