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那必然是他。
遵循原定打算,薛訥將會駐兵東受降城,留守單於都護府。磧口城關已經大抵完工,都護府的城牆已經築起。二者通過兵站和烽火台連為一體,成為了一座橫亙在大漠咽喉的軍事壁堡。
“孩子,我曉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蒙厄巴。你剛來的時候我們就曉得了,你是唐朝的將軍。老頭子要把你捉去交給俟斤,我禁止了他。我對他說,不管你是唐軍還是突厥軍,你都是一個不幸的母親|日夜思唸的,交戰在外的兒子。”
薛紹淺笑點頭,“這五萬匹戰馬,是我轉戰千裡曆經血戰,好不輕易才撈到的一點家底。按理來講,我是應當把它們全數帶回都城,上交朝廷的。但我感覺黑沙這裡的氣侯和草場,會更合適它們的儲存和繁衍。因而,我把它們全都給你了。這不是我存下的一筆私財,而是我預留的一項軍國大策。兄長,你要明白。”
“末將明白!”薛訥正色抱拳一拜,遊移了一下,彷彿欲言又止。
想著這些,薛楚玉情不自禁又紅了眼圈。深吸一口氣,他背起承擔並在身上套了一件廣大的玄色披風,掀蓋起掩蔽頭臉的鬥蓬。
薛訥深吸了一口氣,重重抱拳,“末將明白!”
幾今後,北伐雄師拔營而起,南下返國。從黑沙到朔州三四百裡的歸程,行軍速率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但是薛紹並冇有命令加快行軍,是將士們自發的走得很快。
隻要他,纔有資格一騎搶先,身後立起六麵刺眼的大紅旗。隻要他,能讓十萬男兒昂首服從,靜如泰山之巍巍,動如烈火之勁猛。
翻身騎上一匹老馬,他快馬揚鞭向北而去。
這是突厥人在貴族酋長的葬禮上,纔會做的事情。
他伸手提起家邊的一個大承擔,手上一沉,內心卻也是微微的一沉。
“凡是女子,誰能忍住不去愛你呢?”上官婉兒輕聲的吟哦,“上官婉兒,倒是最冇資格的那一個……”
隔著太遠,薛紹看不清長城城關之上任何人的臉孔。但他曉得,那必定就是上官婉兒。
“薛帥高瞻遠矚,永久先我們一步!”薛訥恍然大悟,再道:“至於這些戰馬,薛帥是想讓我在這裡廣積糧草、多養戰馬?”
薛訥請命,隻需五千人便已足用。但薛紹自有他的考慮,他在定襄軍和飛狐軍當中遍選精銳,再從兩軍的馬廄和本身剿獲的戰馬當中選儘良駒。終究,薛紹給了薛訥一萬二千五百名精兵(整整一軍的體例),多是上佳的騎手。戰馬給了五萬匹,此中不乏安西虎師從西域帶來的純種良馬,差點把薛訥和諸將都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