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太後。”薛顗倒是答得毫不躊躇。
“好，那你二弟又多了一批仇敵——曾經最密切的戰友們，一起策動政變扶正天子的李唐皇族們。”薛紹說道，“朝堂之上的爭權奪利，說得刺耳一點，就像是餓狗搶食。向來冇有光亮可言，更加冇有公道可言。誰勝利了，誰就是王者。你二弟何德何能，能同時抗得住天子與皇族的夾攻？——另有第三股權勢必然會呈現，大哥你想過冇有？”
“甚麼第三股？”薛顗問道。
“二郎，如果你情願脫手，為兄能夠居中串連。”薛顗很來勁，小聲道，“李唐皇族最有聲望的幾小我，都和為兄很有友情。像霍王李元軌，韓王李元嘉，越王李貞……”
薛顗再度點頭。如果那些“高貴”的李唐皇族們都是毫無野心的逆來順受之輩，以現在太後的氣力之強，早就讓他們甘於投降斷念臣服了，又哪來的這麼多費事呢？
“就是曾經支撐太後的人。”紹答道，“這批人將會很多很多，他們來自分歧的處所分歧的階層，他們會彙成一股大水，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大水！”
“你若……不反呢？”薛顗遊移的問道。
“這確切有些令人費解！”薛顗的神采又增加一絲詫異，是挺奇特，為何太後明曉得我二弟是太宗天子的嫡女——城陽公主之子，還會如此重用於他、並將厘定存亡的兵權托付於他呢？
“大哥說的這些，不成否定。”薛紹笑了一笑，“但更加首要的，是她一向都在極力的少出錯，而多做對的事情。時至本日，反對她的人當然是很多，但是支撐她的人——更多！”
薛紹持續道：“之前我已說過了，就算政變勝利，天子會視我為最大威脅；李唐皇族的那些從龍功臣也會視我為最大的仇敵。到時候，你二弟就算真是一名品德真君，也會被他們合力誹謗為亂臣賊子，成為替罪羊，成為天下人的眾矢之的。更何況我不是品德真君呢，因為我確切是起兵政變扳倒了我的嶽母和恩師，扳倒了從我入仕第一天起就一心的種植、汲引與庇護我，最後親手把兵權交給我、對我堅信不疑的——那小我。”
“大哥。”薛紹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說道：“起事可否勝利，臨時不說。你有冇有想過，就算我們勝利了，將會晤臨一個甚麼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