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下一想以後,薛紹嗅出了這份信當中的詭奇味道。關頭的四個字“萬事休管”,言下之意是讓他不要管河北和程務挺的那攤子事了,從速脫身。
一麵“薛”字大旗,如飛鴻普通飄蕩而來。
“我自有主張,不消你來插言。”薛紹冷冷的回了武攸歸一句,再道,“多謝武將軍替我捎來家書。等回了長安,我自當宴請回謝。”
薛紹一行人走了。
“哼,不消你丁寧,到時我等自會辦好分內之事!”黑齒常之悶哼道。
“好馬尚且不吃轉頭草,薛某再如何不濟,也不會連一匹馬不都如。”薛紹抱拳一拜,“告彆!”
薛紹一行人回了莊院,立馬解纜籌辦駕船回北岸。臨行之時,薛紹特地和玄雲子道彆,表示她不必跟著來了。
“宴請就大可不必了。”武攸歸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眼神當中模糊閃過一絲怒意,語氣也“正”了幾分,“薛駙馬何必裝傻呢?你明顯曉得,這信中的實在含義。”
他這一叫,帳外的黑齒常之和一群將弁頓時全都衝了出去,立馬將這軍帳裡堵個了水泄不通,個個虎視眈眈的瞪著薛紹。
武攸歸的神采倒也轉得極快,明顯他並不想犯了公憤,頓時換了一副笑容說道:“還是黑齒將軍老道慎重,說得對,說得對!――隻要薛紹敢揮軍來殺,那就是擺瞭然造反,到時黑齒將軍和諸將,可不要再心慈手軟了哦!”
“口說無憑!誰曉得你是不是在空口說口語?”薛紹冷斥了一聲,“反倒是我的手上,握著朝廷正式下發的委任狀,命我全權黜置河北軍政要務。二者衡量,薛某當然隻能是以朝廷政令為準!”
眾皆悚然!
“那我也不怕,把話跟你挑瞭然說。”武攸歸俄然硬氣了起來,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頓的道,“太後密令,讓你馬上返京,不得再行過問河北之事。”
中間的眾將一聽,紛繁附合“就是、就是”。
“楚玉在此,等待多時了!!”
“……”武攸歸被他一陣搶白,氣得臉都白了,卻無言以對。
“密令安在?拿來我看!”薛紹伸出了手。
“此我家事,與你何乾?”薛紹不急不忙的將信折起放入懷中,漫不經心的答道。
“武將軍,你是酒肉吃多胡塗了麼?”黑齒常之也冇好神采給他,冷冷的道,“他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河北欽差,身負皇命特權。你說他反,證據呢?”
統統人站著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