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已經喝了很多,但薛紹以為,這纔是第一杯朋友之間該喝的酒。
“你的手如何了?”薛紹問道。
薛紹深呼吸了一口,“天下無敵!”
“真的冇甚麼!”郭安怔了一怔,麵露難色。
!!
“好吧,我是奪目過甚的奸猾之輩。”薛紹安靜的說道,“我明曉得你心胸二誌想要起兵謀反,還跑到你的虎帳裡來奉上我的項上人頭,讓你祭旗漲你軍威!”
“不是。”薛紹的答覆還是很安靜。
“少帥是欽差上官,千裡遠來,本官有失遠迎,罪惡。”程務挺的眼睛都冇有看向薛紹,盯著本身的食幾,像是在背書一樣的說道:“為表歉意,本宮有薄禮相贈,還望少帥笑納!”
“怕。”薛紹微然一笑,說道:“當然怕。”
“冇甚麼啊!”郭安做無辜狀。
薛紹深呼吸了一口,“是阿史那骨篤祿派來的人?”
程務挺恍然一驚,萬冇推測薛紹會如此答覆,他不是應當良言相勸,各式解釋麼?
“少帥,請隨我來。”程務挺擺佈雙手各提起一甕酒,說完就朝後堂走去。
薛紹眉頭一擰,伸手將那枚人頭提了起來。
程務挺暴露了明天的第一抹笑容,固然笑得有些牽強,“還是少帥知我心――來,我敬少帥一杯!”
“若論疆場爭雄,放眼大唐誰能與我程務挺一較高低?”程務挺問道。
“你已經給出了明白的答案,又何必再來問我?”薛紹答道。
程務挺恍然怔了一怔,轉頭看向薛紹,神情當中儘是不解,“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獵奇了――你當真就不怕死麼?”
郭安右手的食指,冇有了!
郭安無法,隻好慢吞吞的將右手伸了出來。
薛紹這熟諳這小我。
郭安低著頭,小聲道:“程務挺以為少帥是太後的親信,此次前來河北專為針對與肅除他程務挺。我說少帥一向都把程務挺當作存亡之交的袍澤弟兄,少帥此來河北隻是為了禁止大唐產生內戰,禁止程務挺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我還把少帥在長安幫忙程齊之的事情一一對他說了。但是他不信賴,他乃至以為少帥夥同武太後一同給程齊之設圈下套將他佳耦二人逼上了死路。是以他如何也不肯意再與少帥見麵……部屬無法之下,隻能咬指為誓。他這才勉強承諾,本日和少帥見麵一談。”
薛紹接了過來,兩人捧著酒甕一言不發的對碰了一下,開端一陣豪飲。
“江山如畫,何忍踩踏?”薛紹擰眉遠眺,輕聲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