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墮入了沉默，怔怔的看著一起疾走而去的程齊之，直到他的身影消逝在遠端。
三人又在這大殿門口怔了半晌，清算好表情才走進殿中。
“多謝、多謝！”李孝逸連連拱手，作感激涕零之態。
“駙馬，你呢？”宋璟哪壺不開提哪壺，愣愣的問道。
“他應當是，殺了他的老婆……程裴氏！”宋璟一語道破。
武則天聽到這話，頓時喜笑容開，連說了三個字，“好，好，好！”
“——那就依你高見，本宮會在武家挑一個豐度雙全的好女子，嫁給程齊之！”
對這些，薛紹全然不在乎了。因為他曉得，從今今後不管誰當上了中書令誰是侍中，都不成能再像裴炎那樣統轄朝政一手遮天。大唐的權益，已經被武則天緊緊的把握在了手中。當朝的這些高官大宰們誰更加忠心於她，誰就更有能夠聳峙在政事堂裡。
小寺人拿來了坐蒲，薛紹坐下了。宋璟和魏元忠都是站著的，身份差彆一目瞭然。
“我不是人！”
“那就好。”武則天展顏一笑，彷彿是鬆了一口氣，再道，“程齊之明顯是被嚇著了。既然他殺妻以明智，本宮也不能虐待了他。你看，本宮在宗室當中選一個郡主或者縣主給他續絃，如何？”
薛紹坐在東市一間濱臨法場不遠的酒坊樓上，悄悄看著樓下的刑台。
薛紹便也站了起來，“太後，臣現在就帶李梁公去虎帳，如何？”
武則天起了身走到薛紹近前，說道：“方纔你們進宮之時，應當碰到程齊之了？”
武則天正在和李孝逸談事，見到薛紹來，頓時展顏一笑，密切的道：“薛郎來了——快，賜座！”
中午，三刻。
薛紹沉吟了半晌，說道：“他的才氣撐不起他虛無的抱負，他的胸懷容不下實際當中暗淡的一麵。他是一個有潔癖的完美主義者，同時還是一個激進的抱負主義者。”
薛紹頓時一揮袖，“走！”
換句話說，武則天已經用完了裴炎，現在用不著他了。
……
“是。”
“我不是人！！”
一代權臣裴炎，本日在此公開受刑——腰斬！
“我……我……嗬嗬！”程齊之喃喃自語，像是哭，又像是笑。
跟著樓下一聲高喊，劊子手扛著大刀走向了裴炎。
薛紹驚呼了一聲，“程兄？！”
“人、人頭！”寺人驚詐詐的低聲道，“程裴氏的，人、人頭！”
三人走進宣政殿，正都雅著一個寺人惶發急的捧著一個盒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