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深呼吸了一口,說道:“老將軍,薛紹明白你的用心。但若錯過此戰,薛紹必然懊悔畢生。就請讓我單獨一人隨你同去,我承諾你不上疆場,隻在火線擂鼓助勢如何?”
“看到麵前雲州的慘相,我以為,我們在場合有的甲士,全都冇有苟活的來由,全都該死!”
“我們要拿起刀槍,像真正的懦夫那樣,死到疆場上去!”
薛仁貴不動如山的端坐在後席,神采緊繃神情嚴厲,嘴中卻喃喃念出一句,“好一個,我的袍澤弟兄們!”
“如此最好,倒省去了老夫一番尋敵追擊的工夫!”薛仁貴豪氣大起。
薛仁貴大喝了一聲回身便走,虎步流雲。
統統人不約而同的朝頭頂看去,陰的天,黑沉沉。彷彿真有萬千靈魂飄零此中,悄悄的諦視著在場的五萬唐軍將士。
全場鬥然之間化作一片沉寂和莊嚴,大風吼怒而過,將每一名將士心中的烽火煽至極燃。
“恐怕真是如此。”郭安答道,“小將捉了一個突厥的斥侯舌頭,逼問之下得知,這一撥突厥兵馬就是附屬於可汗的附離精銳,號稱狼騎。他們的統帥是阿史那默啜,此人是突厥偽可汗骨篤祿的親兄弟,極其勇猛善戰,向來最是愛護老將軍,視老將軍為人間戰神。但是他對麾下的軍隊宣稱,駐守河北的薛仁貴是假的,真正的薛仁貴早已經病死象州,不複人間。”
這既是一場公祭,也是出征前的大誓師。
“死戰突厥,血薦雲州!”
激烈的仇恨,來源於男民氣中對家國同胞深沉的愛戀。無需多餘的言語去鼓勵,在場的將士全都見過雲州城中的各種慘相。雲州淪陷,成為了每一名唐軍將士心中最大的痛。殺敵報仇,成為了他們心中最大的願。
薛紹毫不躲避的看著他,誠心之極。
薛紹和薛仁貴一老一少,一同在雲州都督府裡主持公祭,祭奠雲州死難的將士和百姓。全軍將士都參與了。
薛紹隨身帶了三十名部曲解纜,全被編入了主帥中軍的鼓樂隊仗當中,一起隨行。
整座雲州城池,有如泰山之崩,有如天降雷霆!